文翰暗暗叹道,他派飞鸢在天下四处寻索姜维,可天下之大,如大海捞针。而且,姜维身在荆州,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战祸连连。而姜维时常游历四方,居无定所,因此飞鸢死士寻索,更是难上加难。数年皆都无功而返。不过幸好,姜维命中宿敌邓艾,此下却于西唐的麾下。文翰听罢,微微颔,又是问道。
“依士元之见,魏、吴之战,当会如何?”
“统以为,曹孟德兵力虽众,但毕竟伐人之国,东吴军民必为拼死相抵。而孙氏于东吴历经三代,甚得民心,其根基根深蒂固,更兼东吴俊杰何其之多,譬如鲁子敬、吕子明、陆伯言、丁承渊等,皆非等闲之辈。曹孟德若想速破孙氏,绝非易事!而且据飞鸢来报,东吴大司马诸葛瑾之子,诸葛恪收复了交州数万异族,老将朱治、贺齐又正于吴南之地,征集义勇军。于此,依统所料,魏纵能攻克于吴,至少还需一年时日!”
庞统疾言厉色,速速而道。文翰听了,神色一紧,与庞统谓道。
“看来士元是以为曹孟德胜算更大。”
“曹孟德乃当世枭雄,大魏国力深厚,而东吴昔年屡屡征战于荆州,却皆败于曹孟德之手,损兵折将,国力耗损,本就是强弩之末。大魏起数十万大军征之,曹孟德更亲自统率,麾下猛将无数,孙仲谋虽亦为一方雄主,但终究并非曹孟德之敌。”
庞统细细分析,文翰听了,心中已有料算。这时,徐庶忽然拱手拜道。
“不过曹孟德却是太过轻视于东吴,以为必能在数月间将其攻克,竟遣麾下大将曹仁赶回中原,于河间一带征集兵马。若庶所料无误,曹孟德定是欲盛势攻破东吴后,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平定东吴乱势,然后立即班师回荆州。歇养待定后,便分以两军。一军攻打我西唐河间边境,一军则攻打西川,两路并,以倾国之兵力,妄想趁西川局势未稳,从而破之。”
文翰听了,并无怒色,却是笑起。
“哈哈!!好一个曹孟德,不愧是天下第一雄主,竟有如此雄心大略!!不过他却是太轻视于东吴,亦太轻视于孤之西唐!!”
徐庶眼神一眯,沉声又道。
“依庶之见,曹孟德之所以如此急切,必是已从残蜀遗臣那处得知我军轰雷炮之事,唯恐我西唐于西川稳住阵脚,国力大增,将来与大魏成两雄争霸之势,故欲仗着其大魏,国力深厚,速而破之!!”
文翰闻言,神色一沉,脑念电转,遂谓道。
“河间有高伯义十万精兵把守,更有虎牢关为之天险。不过那曹子孝并非等闲之辈,你且传孤之号令,教关公速望河间而去,以震慑魏人!”
文翰此言一出,一众文武皆是面色大震。徐庶拱手拜道。
“若河间有关公把守,魏人必定胆怯,曹子孝纵有百万大军亦难破之!!”
文翰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徐徐而道。
“关公乃当今武圣,就凭曹子孝绝非其敌手,纵是曹孟德亲来,亦不足为患也!!”
文翰话毕,庞统却是面色一沉,低声谏道。
“关公无敌于天下,但却恐其欺敌。所谓欺敌者必败。以统之见,王上还当遣一心思缜密之谋士辅佐左右。”
文翰听了,心头一跳,恍然醒悟,重重颔道。
“那依士元之见,何人可往?”
“太常田元皓,足可担当此任!”
庞统速而答道,文翰依从,遂修以诏书,又特修书一封,以叙相思之苦,教使贲书日夜兼程赶往长安通报。文翰调拨毕,甚是唏嘘道。
“自唐、蜀之战起,孤与关公兄弟两人已有数年未见。数日前,孤本想归去,与关公一聚,岂不料此下却又要遣关公望河间把守,甚为痛心。”
“王上勿虑。待江山一统,天下太平,何愁无时日聚耶?”
庞统好言相劝,文翰听了,淡淡一笑,说是有理。随后,忽然徐庶神色一沉,作揖又道。
“回禀王上,据探子回报,诸葛孔明等一众残蜀遗臣,果然望交州而去。听闻,朱治已然接纳,更将边境小城始安予之容纳之所。诸葛孔明非是等闲之辈,此下必望趁东吴大乱,待以时机,东山再起,当速除之。”
文翰闻言,脸色一沉,眉头不禁皱起。庞统却是眼光烁烁,凝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