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丽一边捶打胡保栋,一边怒气冲冲的骂他,一边打一边骂,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去,很快就啜泣起来,手劲儿也因为哭泣而减弱了许多。
胡保栋很显然也是被打得有点疼的,不过他虽然被老婆捶打得龇牙咧嘴,但却一点都没有恼意,别说是还手之类的反应了,就连阻拦都没有一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夏青见状,故意提高了嗓门儿,“咱们国家现在可是实施了反家暴法的!不管是男打女还是女打男,都算是违法啊!”
“别别别!你别这么说!”胡保栋一听夏青这话,这才连忙攥住了吴丽丽的拳头,“我们两口子小打小闹,这怎么能算是家暴呢!你看看我老婆这小拳头,就算是她疯了心卯足了劲儿打我,还能真把我给打疼了是怎么着?
而且今天这也是我有错在先,我这不是没跟我老婆说实话么,她也是因为担心我,着急,一着急就不知道怎么表达好了!你们可千万别吓唬她,她最近过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们多理解理解她吧!”
吴丽丽本来也确实是一时气急了,现在一听胡保栋的这一番话,登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胡保栋手忙脚乱的又是帮忙擦眼泪又是哄劝,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吴丽丽的情绪稍微平稳下来一点,从哭泣变成了抽噎。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二位有没有谁打算给我们稍微解释一下?”夏青问。
“我来说,我来说!现在不光你们不知道,我老婆现在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还是我说吧!”胡保栋怕吴丽丽生气,忙不迭的开了口,主动解释起来,“我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景永丰死了的事呢,是因为有人告诉我的,我之前求了个人帮忙,帮我留意着景永丰,有什么事儿就给我透个气儿。”
“帮你报信儿的这个人,也是全脑开中心里面的?”纪渊问。
“对,就是那个全脑开中心的,”胡保栋立刻点头承认,“我老婆一直跟我说,不要乱来,那天的事情都已经吓到孩子了,现在我们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孩子赶快摆脱那个不愉快的记忆,所以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惹别的事情,必须冷静,但是说实话我不甘心!”
说着,他看了一样夏青,把视线投向了纪渊:“哥们儿,你是男人,咱们说掏心窝子的话,很多事情上啊,这个性别差异导致的思维方式的区别确实是存在的!都说什么女人感性男人理性,实际你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么?我觉得不是!
女人遇到这种事,会觉得为了及时止损,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添乱的情况出现,什么都可以先忍了,无论如何也还是要追求稳妥,但是男人做不到啊!
对咱们男人来说,有的时候就是一口气的事儿,这一口气出不去,活得都憋屈死了,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啊,那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了这事儿啊!对不对?”
纪渊点点头,对胡保栋的这种观点算是表示了赞同。
“你们说,我们一家三口,花着钱把孩子送去接受早教,结果遇到这种恶心事!就算我们自责,说当初选了那家全脑开中心如何如何,但是客观来说,这事儿能怪我们么?他们做早教行业的,应该雇佣那种人渣么?!”胡保栋得到了纪渊的理解,感觉底气也足了几分似的,“所以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一个百分百的受害者,结果人渣被保护起来了,我们被人泼脏水,凭什么!
我确实后悔当时冲动的当着孩子的面去跟那人渣打架,但是从此以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让我把这一口气硬咽下去,我做不到!
所以我就请人帮了我这个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帮我留意景永丰的一举一动,看看他有没有又把爪子伸向别的小孩儿的那种情况,我一定要抓到他的罪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也没打算做什么过激的事儿,就是想要收集证据,然后不管是自己去法医告景永丰,还是找到证据报警抓他,都行!”
“之前你们不是说,全脑开中心那边的人都是很冷血,为了护着景永丰,向你们泼脏水、倒打一耙的么?这个愿意给你们提供帮助的人是谁?”夏青问。
“那个全脑开中心确实没有什么好人!”胡保栋提起那边的人,还是语气里充满了恨意,“但是同一对爹妈生出来的孩子还有好有孬呢,那里也不可能一个做人事、说人话的都没有。
有一个人在我们因为那件事情在那边吃了亏受了委屈之后,就一直特别理解我们,没少帮我们,我们一直挺感激他的,我也是向他提出来的这个不情之请,本来也没指望人家真的答应,但是人家就很爽快的同意帮我了,这期间也跟我沟通过,说我们那件事之后,景永丰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想要抓到他的罪状好像还挺难的,这次景永丰死了的事情在全脑开中心那边传开之后,他也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我,还恭喜我们以后都不用再窝火了什么的。”
“你是让孙禾帮你盯着景永丰来着?”吴丽丽似乎之前也并不是特别清楚自己丈夫的“秘密部署”,现在听他说完之后,才明白过来。
“是啊,不然呢?那个鬼地方,除了孙禾,还有谁能说句人话,做件人事的?”胡保栋对老婆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没给他找麻烦,我知道他也不容易,人家那么帮着咱们,我还能给他惹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