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这么一说,罗威也觉得有道理,无法反驳,一时有些为难:“那这个也没道理作案,那个也没有理由作案,咱们查谁去啊?”
“咱们现在只是分析这里面的逻辑,并不是真的把谁排除掉,想要排除那肯定要查过之后才能排除。”纪渊对罗威说,“杜承泽岳父那边,还有外面那个女人的情况,你们和小蔡他们几个分工一下,摸底尽量低调。”
“嗯,明白,放心吧!”罗威拍拍胸脯,对纪渊的安排没意见。
夏青看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忍不住想要调侃他一句:“他和我这一组负责做什么,他都没有和你们说,不怕他打算偷懒或者藏私?”
“切!纪老大就不是那样的人,我百分百相信他有这么做的理由!”罗威毫不犹豫地说,顺便撇嘴吐槽一句,“换成某个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夏青和齐天华都有些无奈地笑了,罗威说的是谁,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
商量妥这些,时间也有点晚,罗威和齐天华又同康戈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他们走了,康戈就端着水杯挪了过来,见夏青正蹙眉专注地想着什么,便等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在夏青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呢?”
“嗯?”夏青回过神来,见康戈问自己,也没有什么避讳,毕竟康戈对他们这边的调查进度还是很清楚的,康戈的为人她也很了解,套用罗威的话说,如果换成某个人的话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疑惑,”她对康戈也对纪渊说,“我就是在想,为什么杜承泽的会带着一种畏罪自杀的视觉效果呢?原本我们推翻了真畏罪自杀的可能性之后,认为最大的原因是凶手想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把嫌疑转嫁到杜承泽的头上,从而让自己淡出我们调查的视线范围内。
不过现在柳丹扬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南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却对杜承泽的死拒不承认,咱们的调查也确实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能够证明南琴的作案嫌疑,这样一来把杜承泽的死亡现场布置成畏罪自杀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我也有在考虑,”纪渊也同样存着这样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如果说不是凶手为了把自己身上的杀害柳丹扬嫌疑转嫁到杜承泽的身上,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也是存在的,那就是杀害杜承泽的人,并不知道杜承泽在柳丹扬这件事上是无辜的,错把杜承泽害怕被我们追查的原因给理解成了杀人之后害怕罪行暴露,于是在杀害杜承泽之后,索性就做出了那样的伪装。”
“如果杜承泽真的是杀害柳丹扬的凶手,那么杀害他的真凶这一番操作下来,效果倒确实是会很不错,假如我们真的被蒙骗住,认定杜承泽畏罪自杀,那么柳丹扬的案子了结了,杜承泽也被定性成自杀,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这样一来,整个案子结案,三个人构成的两个案件,明明有两个被害人,两个凶手,却会以两个人的死亡形成一个闭环,第三人直接逃出生天,确实是很高明。”康戈觉得纪渊的这个猜测还是可能性很大的。
“但是问题在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作案,总要有点图谋吧?不管是哪个方面,终归是要对自己有点好处才行,现在到底杀害杜承泽能够给凶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呢?还有,杜承泽的车子很显然是被凶手开到案现场去的,并且遗弃在那里,之后的那个时间段路上车辆并不多,我们并没有现可疑车辆,凶手到底是怎么离开案现场那样一个偏僻的郊区的呢?”
“这确实是一件比较蹊跷的事,所以我就打算明天开始咱们从这里着手。”纪渊已经有了打算,“咱们和罗威他们三管齐下。”
“你们三管齐下之前,咱们先聊聊我这头的事儿,说不定你们俩刚才的工作计划,得稍微放一下,先帮我处理一件事。”康戈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纪渊和夏青连忙停下讨论,扭头看向他,毕竟从方才他给纪渊递眼色的样子就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们商量。
“你说吧,有什么现?”既然是要避开罗威和齐天华才说的,自然是和郑义有关,纪渊对此心中有数,“是案子,还是人?”
“都有!你看我这沧桑的胡茬子就知道我最近有多努力了!”康戈有些浮夸的用手摩挲着自己的胡茬子,“上次咱们谈过了之后,我回去就开始收集这几年那几起有些类似,并且都没有抓获真凶的悬案,把每一个案件都放在一起,横向比对,别说,还真的现了一些东西。
这几个案子的被害人,互相之间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但是他们遇害的方式都如你所说,带着一种双保险的风格,并且被害人身边最具有作案动机和作案嫌疑的人,一定都找不到任何的瑕疵,不光是时间上面不具备作案的机会,就连他们的资金流向方面,也查不出任何明显的瑕疵。
这些死者不管死亡地点是自己家中,还是外面的出租屋之类,现场都找不到挣扎厮打的痕迹,案现场基本上都是比较干净的,门窗都没有被破坏或者撬过的迹象,而且不管案现场在多偏多远的地方,情况和你们方才说的差不多,愣是没有现过可疑的车辆或者行人,根本无从判断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由此可见,凶手作案之前,一定是经过了比较长时间的运作和安排,才能够做到这么的筹划周密,一丝不差,有条不紊,每一步都是提前做过了铺垫的,并且反侦察意识非常的强烈。
怎么说呢,作案手法比较小心缜密的案子并不少,但是作案手法、作案风格这种东西,也和厨师做饭是一样的,一人一个样儿,就算是可以模仿都很难把精髓给仿出来,只能是照猫画虎的那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