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来历(1 / 2)

祖约偷偷抬眼观察着使者的神色变化,心里也暗捏着把冷汗,他害怕使者识破了他的意图,正当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哦?”完全出乎了祖约的意料,使者竟面现欢喜,赞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系师当会明白你的忠心,待平了王敦之乱,本使自会安排合适时机,你先候着便是,好了,本使也该回了,你果然没令系师失望,告辞!”说着,拱了拱手,正式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恭送上使!”祖约深深一躬到底,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兴奋之色,系师有如附骨之蛆令他寝食难安,如今最想的,就是弄清楚系师究竟是谁,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灭杀之!不过,使者在转回身露出的些微诡黠笑容,却是祖约没到的。

系师使者前脚刚走,位于东南方七百里外,苏峻的淮陵内史府上也迎来了另一位系师使者。与祖约不同的是,苏峻似乎与这位使者较为捻熟,二人在书房内寒喧了好一阵子,使者才摆了摆手,正色道:“子高(苏峻表字),系师命老夫传话予你,让你至迟三日之内撤离淮陵,率全军在瓜步(江苏**东南)渡江,暂时听从朝庭号令。”

“呃?”苏峻倒是听出了另一层意味,连忙问道:“莫非师尊打算放弃淮陵?淮陵这处虽不是什么要地,却也土地肥沃,人口殷实,弃之可惜啊。”

使者郑重道:“系师得到可靠消息。王敦从凉州牧处交换来战马一万匹。大约两三日内便会奔袭淮陵,系师认为,虽不至怕了他,但暂避其锋较为妥当,淮陵即便让给王敦又能如何?”

苏峻转头向了悬于墙上的一大幅建康附近的山川地形图,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使者也不催促,好半天,苏峻回过头问道:“王敦为何要攻打淮陵?虽说他曾为道中大祭酒,可峻与师尊关系十分隐秘。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他从何得知?莫非道中有人背叛了师尊?师尊可曾查出究是何人?”

使者摇摇头道:“隐伏于姑孰的暗哨经多方探询,又综合了总总异状,才推测出王敦即将兵发淮陵。对此,系师也是心生不解,通过对身边诸人仔细盘查,发现并无人与王敦暗通款曲。而王敦性格多疑,与曹孟德颇有几分相似,不但喜好孟德诗辞,其行事作风也类似孟德的‘宁我负人不人负我’,据系师想来,应是建康周边几支军队皆有来路,唯独你却来路不明。为防意外,先行出兵剿杀于你!”

苏峻细细一想,很可能还真这么回事,不禁苦笑道:“峻自幼随师尊修行,行事低调,从不为外人知晓,及永嘉五年,受命领部曲数百户南迁广陵,被时为琅琊王的元皇帝任为鹰扬将军,再后来。协助平定彭城周坚叛乱,因功迁为淮陵内史,自此行事愈加小心,唯恐暴露出与师尊的关系,却不料。王敦倒利落的很,果然是枭雄心性啊。”

使者也很无奈。碰上王敦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陪着苦笑了一阵子,继续道:“子高,总之这一次行动于系师来说至关重要,对你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成功剿灭王敦,系师会为你于朝中谋取历阳内史之职,历阳(今安徽和县)当江淮水陆之冲,左挟长江,右控昭关(今安徽含山县城北,伍子胥过的那个关),梁山峙其东,濠滁环其北,为淮南之藩维,江表之保障,对岸即为采石,凡自淮西来者,必趋渡江,进取京陵。南略北地,亦由采石渡江而西。南北起事发难,历阳首当要冲,将来系师起事,由历阳顺流而下,可于一日内兵至石头城!”

苏峻的面色亦是变得严肃,离席起身,端端正正的朝正北方向叩拜道:“请师尊放心,弟子必会尽全力剿灭王敦叛贼!”

使者现出了满意之色,抬手道:“子高快请起罢,系师所能器重的唯有你我不多数人而已,将来皆可得以封候拜相。”

苏峻依言起身,重新入席后,使者接着道:“对了,系师还特意交待了三人,望你留意下。其一为王导,据确切消息,王导已决定置身于事外,今次王敦之乱恐难波及于他,系师虽恼恨王导背叛,却不方便行暗杀手段,只能暂时留他一命,不过,王导与温峤、庾亮素来不和,你可寻机配合温庾二人,至不济也要把王导投闲置散。

王导又有郗鉴庇护,这郗鉴就是系师要你关注的第二人,他与系师有几分旧情,却若即若离,对我道中大事不大热衷,系师本应亲自劝说于他,然因身处北国分身乏术,故而希望你能拉拢住郗鉴,诱其转投我天师道麾下,并放弃对王导的支持!据闻郗鉴虽于京口新立水军,可囊中颇为羞涩,你应从这方便着手。当然了,系师也明白说降此人绝非易事。”说着,神秘的笑了笑,才接着道:“系师无子嗣你是知道的,今次本使来前,系师曾当三官帝君面立下重誓,若你能成功说服郗鉴,当会立你为嗣!”

一瞬间,苏峻浑身热血沸腾,如果系师坐了天下,他就是太子!要知道,他与祖约可不一样,祖约就是一条狗!苏峻却是真正的天师道高层,大致相当于温峤、庾亮、陶侃、甘卓等人在华仙门的地位,是系师引以为重的左膀右臂,既然放出话来,绝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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