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营地里的大多数人仍在熟睡当中,夜间的守卫也是瞌睡连连。马超正是趁着他们防备松懈的当口发动了袭击,就如同他在刘豹部落所上演的那一幕。但是,这里是匈奴的王帐,得知敌袭的消息,许多匈奴人顾不得穿上衣服,抓起弯刀弓箭便冲出了帐篷,拚命阻挡汉军的攻势。
此时,马超已经抢得了一匹战马,直扑於夫罗的王帐,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匈奴男女倒在了他的长枪之下。马超长枪挥舞,如长龙,如巨蟒,散发出滔滔战意,令冲过來的匈奴男女不寒而栗,根本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
当马超攻进了这座王帐的时候,整个战斗也就结束了。王帐里面的不仅是他们的部落首领,更有匈奴的单于,单于都落到了敌人的手里,他们继续反抗,只会加速单于的死亡。从帐篷里跑出來的那些匈奴男女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实,就算他们继续抵抗,除了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并不会有其他的结果,顶多再给汉军增加一些伤亡而已。毕竟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而且短兵相接又非他们所长。
马超了一眼那个咳嗽连连的匈奴老人,轻蔑地说道:“於夫罗,你投降吧!”
於夫罗长叹一声,突然一把抓起枕边的弯刀。那是一把锋利的弯刀,刀柄上镶嵌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宝石,那是匈奴单于的宝刀,再度跟随于他。
马超上前一步,长枪一指,厉声喝道:“於夫罗,你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於夫罗突然仰天长笑,说道:“匈奴单于,宁死不降!”
马超心头一敛,长枪正待挥出,却见於夫罗一扬脖子,弯刀划过他的咽喉,飙出一道血箭。随着那两名婢女发出一阵尖叫,於夫罗身子一软,倒在了榻上。
到有士兵上前欲取於夫罗的首级,马超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他也是一个英雄,留他一个全尸吧。”
对于於夫罗最终选择了自杀,马超也是暗生敬意,他上前一步,朝着於夫罗的尸体深施一礼,然后取下他手中的弯刀,转身出了帐篷。
营地里的老弱妇孺已经被赶到了一起,正忐忑不安地着他们的王帐,突然,只见一个少年大步走了出來,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在火把的映衬上,刀锋上的血迹隐约可见。对于这些匈奴人來说,这把弯刀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单于的佩刀,是匈奴王权的象征,有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古训。这把刀落到了汉人将军的手里,说明他们的单于已经遭逢不测了。
几乎在到马超手上弯刀的一瞬间,营地里的匈奴男女全部跪了下來,哭声响成一片。
马超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生在西凉,又有一半的羌人血统,自幼便与那些游牧民族打交道,对匈奴的情况也颇为了解。他手中的这把弯刀曾经在历代匈奴单于手里辗转流传,有顺利交接,也有强取豪夺,却从來沒有一次落入汉人的手里,今天,他做到了,这是首功一件!他要把这柄弯刀带回襄阳,新手献给刘欣。
令於夫罗部落里的老弱妇孺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汉人并沒有对他们进行大肆杀戮,而只是将他们部落当中的奴隶“解放”出來,并且采取了不同于对付刘豹部落的策略。
在刘豹的部落,马超让那些获得“解放”的奴隶翻身做了主人,原有的匈奴家庭已经重新组成了新的家庭。那是因为刘豹生性好战,部落中掠夺了大量的奴隶,奴隶的数量居然达到於夫罗部落的两倍,而他部落的规模却只有於夫罗部落的一半不到。这样一來,那些获得“解放”的奴隶完全有能力控制整个部落。而且,马超还将刘豹的部落和也罕的部落进行了合并,有了合木儿和他的族人的加入,更不用担心部落控制力的问題了。
於夫罗的部落则不同,依靠这些“解放”后的奴隶,是不可能完全控制整个部落的,而且周围也沒有其他部落能够与这个部落进行合并。现在这些人沒有反抗,是因为汉军还在,当汉军离开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就难以预料了。
马超熟悉游牧民族的习惯,他让那些获得“解放”的青壮男**隶挑选於夫罗部落中的未婚少女组成新的家庭,而不完全破坏原有家庭的构成。这样一來,这些获得“解放”的奴隶便和於夫罗的部落有了姻亲关系,他们也就能够很好地融入於夫罗部落当中,而不会受到太多的排斥。毕竟於夫罗部落中已经沒剩下几个青壮男丁了,他们也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否则即使他们进行反抗,重新控制了部落,也会沦为其他部落欺凌的对象,甚至被其他部落掠为奴隶,这就是草原上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
处理完这些事,马超伸了个懒腰,朝着於夫罗那顶王帐走去,在雪原上奔波了这么久,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顺便犒劳犒劳自己。
“将军,不可。”一名亲兵叫住了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