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笑了笑:“要不然我会去吗?须知这个命,不是谁都能请得到的,也就是大王现在用得着我的地方还多,这才能成……此事办妥,正是一石三鸟,某如何不去为之?”
赵颖儿叹了口气:“郎君想得真远,那镇州军和幽州军,都是百年强藩,两者合兵一处,只怕没有十万也有八万,郎君与存孝、嗣昭二位郎君手中的兵力,顶破天也不到两万……”
李曜嘿嘿一笑:“李匡威与王镕,一个任性莽夫,一个奢靡小儿,便是有二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惧。他们这次出兵,约莫十一二万,但某料这两镇纵然合兵一处,也难以形成统一指挥,如此合兵,其实不如不合。但他们畏惧大王威名,深知我河东军战力,又必然会合兵一处,这一来,某便有机会在其中用计……总之一句话,两条恶狗若是同心协力,纵是猛虎当前,也还可牵制一二,但若这两条恶狗自家就不能坦诚相见,那猛虎又何惧之有?”
赵颖儿见他口气淡然,料他早有成算,便不再纠缠此事,而问道:“那李都校……”
李曜直接摆摆手:“此人已不足虑。”
赵颖儿惊讶万分:“为何?”
李曜嗤笑一声,道:“此人原先能与存孝兄长争锋,靠的是资历和威望。如今经过大王当众责罚,这威望已然大减,不足为恃,那么光靠资历难道还能有甚胜出之机吗?决然不能。再加上……某料此番他领军南下,必然受挫,届时……他二罪并罚,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还是两说,遑论其他。”
赵颖儿抿嘴一笑:“郎君好没道理,你要去打仗,就怎么都是胜理,人家要领兵了,还没动呢,你就知道他‘必然受挫’,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难道郎君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么?”
李曜微微一顿,忽然苦笑道:“我还真知道……而且不止五百年……尼玛!”
赵颖儿噗嗤一笑,忽然奇道:“尼玛是什么意思?”
李曜忽然意兴索然,懒洋洋地道:“尼玛,是吐蕃话里‘太阳’的意思。”
赵颖儿大为惊讶:“郎君还会吐蕃话?”
李曜窒了一窒,干咳一声:“那个……嗯,其实你家郎君我就会这么一句而已。”
“那又为何?”赵颖儿一怔之下,马上醒悟:“哦,奴家知道了,因为郎君的大名便是此意,字也是此意,难怪,难怪。”
李曜愕然一愣,忽然在心里喊冤:“尼玛,老子这个是正阳,不是太阳,也不是日啊,我可不想被‘后人’天天挂在嘴上啊!”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恭恭敬敬地声音:“学生冯道,来给老师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