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铿一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愤怒在他脸上燃烧着。他很突然地抓住她的头发向怀里一拉,照着她的肚子就猛击一拳。
钱玉红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痛苦地闭着眼睛,很长时间缓不过气来。
李铿一蹲下去,抱住她的身体,摇着她的脸,低沉地说:“张嘴,呼吸,快呼吸!”
钱玉红终于喘出长长的一口气,哭泣着说:“铿一,我该打,我该打,我就是一个贱女人!我就是一个贱货!你打呀!”
李铿一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身体。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他喘着粗气说:“玉红,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打你。我心里好痛呀!你知道不知道!你说许多男人!许多男人!让我心里过不去。真的有许多吗?有多少?”
钱玉红摇着头,哭泣地说:“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我不想骗你,确实有许多。我就是一个贱女人!铿一,你接着打,你一定要把心里的气发出来,不然我死了都不甘心。你打呀,接着打我这个贱女人呀!”
李铿一脸色更加青白。他低沉地喊了一声,“为什么是许多呀!他妈的为什么!”
他突然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把她一抡,看着她翻滚到床边。他站起来,四面看了一下,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如抽刀一般抽下皮带,狠狠地抽打她。
皮带在空中呼啸,抽打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留下道道红印。
钱玉红用双手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在皮带的抽打下翻来滚去,不时从嗓子里发出短促的惨叫声。
李铿一终于扔下皮带。他喘息着瞪着她。他痛苦并且痛惜地蹲下去,再次把她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抚摸她的身体。他咬着牙齿,仿佛要吃人一般地用着力。他低低的声音里藏着一股抑止不住的狠劲。
他压抑着情绪,脸对脸地看着她,轻声说:“玉红,疼吗?疼吗?你哭出来呀!哭出来要好一些。玉红,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还打得这么重。你等着我,听明白了吗?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安排好了,就会来通知你,你就跟我离开这里。玉红,咱们重新开始,咱们重新开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好不好,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我天天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钱玉红痛苦地咧着嘴,竭力露出笑容,向他点着头,小声说:“我知道。铿一,我知道。我等着你,等你来找我。”
他盯着钱玉红的眼睛如寒冬里的枯井,深不可测。他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却在瑟瑟的抖着。他心里有两个他,一个爱,一个恨,正在剧烈地搏斗着,挣扎着。
他没有挣扎出来。他很突然地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摇晃着,低沉吼叫道:“你干吗要告诉我这些!你他妈的自己知道就完了,干吗要告诉我!”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
钱玉红捂着嘴,唔唔地说:“铿一,铿一,我不想骗你呀,我不想骗你呀!”
李铿一的声音已经变了,“你到底有多少男人呀!什么叫‘许多男人’!你到底找了多少男人呀!”
李铿一几乎要发疯了。他竭力克制着,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他的内心如狂风中的海浪,一会儿涌到天上,一会儿又卷到海底。这个让他想念了许多年的妻子,竟然有过许多男人,多到数不清!多到数不清呀!她天天陪着别的男人睡觉!
就这样,李铿一的情绪始终在反反复复地变化着。他一会儿懊恼不已,把她抱着怀里哄着,亲吻着,后悔不该打她。一会儿又怒气冲冲,一拳一拳地打她的身体,或者用皮带抽她,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的紫痕。
钱玉红则只是哭泣着,不住地摇着头,几乎把自己的手全部塞进嘴里。她“唔唔”地叫着,在他的皮带和拳头下挣扎着,扭动着。
最后,李铿一终于发泄完了,也终于平复了下来。他先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她青紫的脸上。他又用暖瓶里的水拧了一条热毛巾,为她擦去泪痕,又为她擦身上污迹。最后,他小心地帮助她穿上衣服。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互相注视着,许久没有说话。
他抚摸着她脸上的青紫,痛惜地问:“还疼吗?”
钱玉红勉强露出笑容,只是向他点点自己的胸口,“铿一,我好后悔。”
他摇着头说:“你走吧,回去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