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锋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换了一个精光,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安全其见,身上别说是武器,连个铁玩意儿饰件都不到,他带来的部属此时也被管了起来。郭锋坦然地任由薛临风摆弄着,心底无私天底宽,他此行,可当真是来救李鉴的命的,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李鉴末了不信自己的话,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云昭的脸面在那儿摆着呢!
走进大帐,大礼参拜,山呼万岁。郭锋做得熟练之极,显然,事先已经想好了一切细节。
“郭将军,久闻大名!”着郭锋,李鉴显得很是温和,“云都督可好?”不急着问军情,而先问云昭,李鉴自是要体现一个皇帝对属下的关心与爱护。更何况,李鉴对云昭的映象并不恶,毕竟这些年,中原糜乱,要不是云昭在北地率部抵抗蒙族,只怕蒙族已经马踏中原,那形式就更加险恶了。
“多谢陛下关心,云都督一切安好,现在正率征北军主力围攻蒙元都城燕京。”郭锋回禀道:“如果一切顺利,这个冬天过后,蒙族将成为我大越军队脚下的失败者。”
“很好!云都督如果功成,朕不吝封王相谢!”李鉴拍手赞道。“云都督对大越之忠心,大越上至朕,下至黎庶,无不感佩。”
“多谢陛下厚赞,都督出身北地,对蒙军之凶残恨之入骨,以灭蒙为己任,八年血战,如今终将功成。我家都督亦一直感谢陛下这些年来的支持。如果没有陛下的英明。征北军亦能以功成!”郭锋肉麻地拍着马屁。反正这也是不用费本钱的。
李鉴却是觉得有些脸热了,这些年,除了给云昭一个空衔头之外,他还真是什么也没有出,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昭的功劳,说是他的功劳,也不无不可。
“你此行千里迢迢,路上一定很不顺利吧?”李鉴话锋一转,问起了郭锋的来意。
“是,陛下,这一路之上,臣下一路遭到罗的追杀,险些儿便不能抵达此地,得晋天颜了!”郭锋道。“幸托陛下洪福,末将一路化险为夷。虽然损失了些人手,但终于还是顺利抵达了。”
“罗?”李鉴眼皮子顿时跳了起来。
“是,陛下,从荆州到卫州,一路之上,罗的探子密布,臣得到此地,当真是险象环生。”郭锋抬起头,着李鉴。
李鉴不是蠢人,听着郭锋话里的意思,脸色已是变得难起来。
“云都督让你至此,有何话要对朕说?”
“陛下,我家都督让我急赴卫州,转告陛下,千万不要进卫州城,一旦进城,则死无葬身之地!”郭锋大声道。
“你胡说什么?”此语一出,李征,薛临风都是大惊失色,腾地站了起来。
着这两人,郭锋神色不变,“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刻四爷李逍正在卫州城中!正翘首以盼陛下进城呢!”
李征腾地跌坐在椅子上,薛临风摇摇欲坠,脸色苍白。
李鉴盯着郭锋,脸上亦是毫无血色,“郭锋,你可知道,卫州骆超刚刚还在此大帐之中。”
“他若不来,陛下如何会进城?”郭锋道:“此人如在此地,末将愿与他当面对质!”
死死地盯着郭锋,李鉴的手在微微颤抖,如果郭锋此言属实,那卫州便早已叛变投贼,卫州投敌,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卫州,如何让李鉴不惊,他情愿郭锋在危言耸听,在胡言乱语、
“你,有什么证据?”他声音颤抖着道。
“陛下想要证据还不简单,卫州知州骆超不正在陛下大营之中么,传他前来一问便知。”郭锋笑道。
李征声音有些颤抖地转向李鉴,“陛下,骆超与曹仪是儿女亲家。如果骆超已经投贼,那曹仪,曹仪?”
“陛下不必有所疑,这是我征北军相关人员在潞州截获的曹仪写给潞州知州杨宏发的密信,虽然用词隐诲,但其用心却是昭然若揭,曹仪早已投贼!”郭锋取出先前洪安邦截获的那封密信原件,奉了上去。
“传,传骆超!”李鉴的面容顷刻之间便显得苍老了下去,铁青着脸庞,一字一顿地道。
“陛下,臣得马上传令给李德,如果卫州早已叛变,那李德的前锋就有危险!”李政急道。
“李大人,李逍的目的是要诱陛下进城,所以前锋军此时绝不会有什么危险,请不要打草惊蛇,一旦让对方察觉出来,那才真是危险了。”郭锋赶紧道。
“我明白,我明白,薛临风,你马上派一个稳妥的人,去告诉李德,缓缓前进,缓缓前进!”
“是,统领,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