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云昭回首,着韩仲,含笑问道:“韩先生是当代兵法大家,这些兵还入得眼么?”
韩仲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口气,让自己颤抖的肺腑能够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这便是都督在治下长期推行的预备役兵制么?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种预备役兵制只是类似地方团练一类,想不到这就是一支正规军。”
云昭大笑:“这些年来,从安庆边军到征北军,我们下直征战不休,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伤残士兵和年纪大了的士兵退役,如何安置他们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这些人为了征北军的胜利作出了莫大的贡献,不能因为他们不能再上阵作战便放任不管了,所以,我们便组织他们在民间培训预备役士兵,征北军照常发给他们军饷,他们仍算作征北军的士兵,说实话,当时只是为了解决这些人的生计,但数年下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些退役士兵训练出来的预备役比起正规军也不惶多让,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韩仲着城下军规森严的那一个个肃立的预备役方阵,着屹立于阵前那些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残疾,甚至须发皆白的军官,喃喃地道:“不抛弃,不放弃,这些人自然会竭心尽力为都督效力。”
“不抛弃,不放弃!说得好!”云昭鼓掌大赞,“这正是我们征北军的立军之本,只要加入了征北军,那就永远是我们的兄弟,家人。韩先生。林牙在卢宁之败。就是错误地估计了霍震霆可以利用的力量。他认为霍震霆只有二万余人的军队,但他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霍震霆能够利用的力量是他估计的一倍有余。连对方的有生力量都没有摸清,岂有不败之理!”
韩仲默然不语。
“韩先生,这些预备役部队,你认为我投向那里更能让征北军获取最大的利益呢?”云昭意味深长地问道。
韩仲嘴角牵扯了一下,似乎是在苦笑,而一边的马里汉已是脸色煞白。
不管两人现在的感想。云昭自顾自地道:“有将领建议我将他们直接派入梁州,攻击勃律,或者攻击程群,也有将领建议我将他们直投投入到燕京战役,加大对燕京的进攻力度,毕其功于一役,拿下燕京,一了百了!”
一边的马里汉满脸通红,这已是**裸的威胁了。“燕京尚有十万儿郎,还有坚固的城防。都督这些新兵蛋子当真去攻击燕京,也不知还有几人能回家?”
云昭哈哈一笑。没有理会马里汉,只是着韩仲。
“这些生力军,自然是渡江南去为最好!”韩仲微笑着道。
“我也想渡江南去,但有些时候,却由不得我自己,北地之事不解决,很难抽出身来啊!”云昭道。
“在下此行,不就是为了解决北地的冲突么?”韩仲抚着胡须,若有所思。
“有很多难处,很多难处!”云昭道。
“不管什么难处,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么?”韩仲道。
“说得也是。算了,这些事情,你与马一功郭长兴他们去谈,我却是懒得理会。”云昭挥挥手,洒脱地道:“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无外乎两条路而已。”
韩仲和马里汉脸色都是有些发青。
吴凡从城楼里走了出来,在云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云昭点点头,笑对韩仲道:“韩先生,难得在此偶遇,城楼之中,已备下薄酒,云某请韩先生小酌一杯!喝着烈酒,听战鼓号角,金戈铁马,于我们武将而言,不谛是人生一大乐事,如何?”
着云昭的模样,韩仲心中微微一动,转身对马里汉道:“马将军,你却先回驿馆,那些儿郎们如果回到馆中,不见你我,不免会有些燥动,你先去安抚他们,我在这里,却陪都督尽尽兴。”
云昭话里话外,都没有邀请马里汉,马里汉自然也是知趣的,难不成还要云昭出言驱赶不成,韩仲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得顺坡下去。
“是,亲王殿下,末将先告辞了!”马里汉抱拳道。
“吴凡,吩咐驿馆里,马将军一行人可得好生照顾着,一应所需,不得有分毫短缺,这是礼数,亦是我征北军的气度,不要一副小鸡肚肠,知道吗?”
“都督放心,末将省得的!”吴心连连点头。
“请,韩先生!”云昭摆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