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算有个交代,因为护**对百姓强抢强征,却让一军统帅和一军副帅都被重惩,又听说护**士兵无粮可食,许多士兵都因此而活活饿死,他们开始体谅护**的难处,要知道是护**将北敖赶出这片土地,要知道是这些士兵拿着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们,他们开始为护**着想,百姓是很宽容的,他们并不会记恨,比起北敖士兵对待他们的方式,护**士兵不知道要客气多少倍,至少这支军队的士兵不会杀人放火,如此困境之下就算强抢强征也是情有可原
消息传出去之后,周边百里的百姓居然拿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粮食主动运送到护**大营中,有甚,百里之外的百姓居然也不顾路途遥远,送来粮食,他们并不记恨护**抢夺过他们的粮食,反而问起了易元帅和林副帅的伤势来,是对这些饿的脸黄肌瘦的士兵呵寒问暖,不少士兵见到此情此景,当场落泪,要知道他们开始被砍断脑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士兵啊,面对这些善良的百姓,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感动,至此护**又有质的蜕变,因为现在他们已经与百姓不分彼此了
百姓已经有了自己的信念,就算饿着自己也不能饿到这些拿性命在保护他们的士兵,当苍狼见一个老头驮着一袋还沾着土的玉米,他明白自己与林毅岳都错了,而易元帅却是对的,强求不得,不求却得,这当中蕴含着多么深奥的道理啊
由于百姓此举,却挽救了处于困难的护**,许多濒临饿死的士兵得以解救
当易寒获知百姓做出这些举动的时候,他感到非常欣慰,亦感到非常的亲切,坚定了自己要将北敖驱逐出大东国的决心,他极需要粮食,他没有拒绝,却让士兵记下每一个送来粮食的百姓以及粮食的斤两,这是借并不是索取,此举是赢得了百姓的敬重和爱戴,已经没有人去记得前几日的恩怨了
易寒端坐着,手里捧着那封信,凝视着上面那每一个熟悉的字体,笔迹隐匿着一种温柔之气,笔画圆润,悠扬灵动,笔力均匀,字的构架充满一种女性的温柔善良之美,着这些笔迹,易寒就好像到了姐姐,到她流露出女性慈祥本性的眼神,以及她那柔美的心境
苏洛端庄,正直,善良易寒知道就算再多的词语也无法表达她的美丽,这种美丽与容貌无关
这一别已经差不多快三年了,也不知道姐姐过的怎么样,他的心中非常思念,但是他现在是在打仗,岂能因为个人私事而专程去她,只是心中这份割舍不断的情感又如何倾泄
苍狼一脸喜色走了进来,“元帅,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易寒收起信,淡道:“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他的后背还隐隐作痛,只是习惯了疼痛,对于这些痛楚也就麻木了
苍狼笑道:“林将军还无法下床呢”突然注意到易寒手中的信,这些日子,每一次见易寒,没有一次例外,他的手中都是拿着那一封信,见易寒眉目隐匿愁郁,问道:“元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能了却?”
易寒沉吟了一会,想询问苍狼的意见自己是不是该去望苏洛,终还是没有开口,却问道:“百姓送来的食物够士兵吃饱吗?”
苍狼笑道:“顶个十天八天的没有问题”
易寒道:“这是我们欠他们的,这个恩情要牢记在心”
苍狼道:“祸兮福所倚,却也是因祸得福,让我军和百姓的关系宛如鱼水亲密”
易寒道:“拓跋将军,这些日子我行动多有不便,军中的事情,就有劳你多上心”
苍狼笑道:“这是哪里话,这是我的本分,好了,我是抽空来完元帅你的伤势,见元帅恢复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军中琐事特别多,我先下去了”
易寒点了点头,待苍狼离开,却吃力的站了起来,后背的伤势却让他一旦活动就剧痛无比,忍着疼痛慢慢的走出营帐,帐外的侍卫见易寒,大吃一惊,连忙过来搀扶,“元帅,你身上有伤,现在还不能活动”
易寒沉声道:“松手,我能不能活动,心里清楚”,一语之后道:“我出去走动一会,若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休息”
侍卫点了点头,易寒露出微笑,摸了摸侍卫的头,又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易寒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轻浮少年,他的举止不知不觉变得庄重成熟了
侍卫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敢让易寒代劳
易寒走到林毅岳居住的地方,走了进去,林毅岳见到易寒出现,大吃一惊,立即就要下床来
易寒忙道:“毅岳,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躺着就好”
林毅岳道:“我还以为元帅对我彻底失望了”
易寒淡道:“毅岳,你是我的挚友,我明白你的心,只是军法无情,就算好友至亲也不例外”
林毅岳笑道:“我明白,我心甘情愿服罪,我一点也不怨元帅你”
易寒淡道:“好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前事了”
林毅岳却道:“毅岳却要向元帅你认错,知道百姓主动送来粮食,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易寒淡道:“百姓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镇西军,关中军,这两支军队所作所为已经深入人心,他们心中澄明所以才能原谅我们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换做其他军队未必有这么好运”
林毅岳点了点头,“一支军队的所作所为点点滴滴都记在他们的心中,这让我明白以后要无时无刻严格要求自己”
易寒拿出信,岔开话题问道:“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林毅岳了一眼,这才想起这件事情来,此事却是耽搁了有几天了,应道:“是白河县一个偏僻山村的女先生,便是了这封信,我才将士兵强抢强征百姓粮食的事情向元帅你坦白,现在来,她是对的,也幸好这封信才让我军阴差阳错渡过了困难”
易寒回想起苏洛,她是自己的老师,她教导自己的时候,首重德品,次重学识,便是因为这样,无论自己的行为多么放诞不羁,多么与世俗格格不入,却始终保持一颗正直的心
见易寒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林毅岳问道:“元帅,你笑什么?”
易寒回神应道:“没有,她怎么会给你写来这封信?”
“说来惭愧”,说着林毅岳便把事情的大概讲了出来,只是有些细节他也不太清楚
易寒突然道:“毅岳,不瞒你说,这女先生是我至亲姐姐”
林毅岳大吃一惊道:“竟有此等奇事,幸亏小都统答应将信给送过来,否则不就酿成不可弥补的大错了,我林毅岳万死难辞其咎”,一语之后问道:“即是元帅至亲姐姐又如何会呆在贫穷偏僻的小山村,连饭都吃不饱呢?”
易寒感慨道:“这这位姐姐悲悯苍生慈怀济世,以修身度人为目的,教人以宽怀阔达,其德品我却难及万一,她再如何落魄悲苦,我一点也不会感觉奇怪”
林毅岳实在难以想象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便似得道高僧吗?一语之后道:“我令人将那小都统叫过来,好让元帅问清细要”
易寒想要拒绝,不知为何话到口中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会之后小都统进来,林毅岳道:“你将白河县那女先生的事情,详细的向易元帅陈述一遍”
小都统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小都统说到一半,易寒打断道:“你胡说,她芳华正茂,你怎么说她是个中年妇人”
小都统一愣,忙将那女先生的容貌衣着,言行举止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易寒听完之后,再次确定是姐姐无疑,心中一黯,难道姐姐真的悲苦到沦落成那个模样,沉住气淡道:“你继续说”
小都统见元帅如此认真,不敢有半点疏忽,详细的讲述起来,当小都统讲到那女先生疾病缠身,连走起路来都是那么吃力时,易寒已经稳不住,不忍再听下去了,打断道;“好了,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小都统停了下来,只见元帅沉吟一会之后,说道:“把人给放了,你带点食物过去,就留在那里好好照顾她”
小都统一愣,心里却不情愿,他是士兵不是让他去打仗却让他去照顾一个妇人,问道:“元帅,这是任务吗?”
易寒见了小都统的表情,知他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对,这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