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又指着那大出风头的年轻公子,问道:“那这个人呢?”
柳紫兰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些人的反应,不单我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却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千两黄金可是天文数目,一般富贵人家可拿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是这年轻公子借钱势把颜如璧都压下去了,来头一定不简单。
两人低声交流这会的功夫,那小六的男子在半柱香燃烧完的时候刚好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碗,而这会他的脸色已经红里透青,表情非常的痛苦难受。
老板高声喊道:“时间到。”
年轻公子走到那小六的身边,拍了拍小六的脸,说道:“小六打起精神来。”
叫小六的男子点了点头,“公子,我会尽力的”,这会话都已经说得吞吐不清,基本已经到了极限,易寒明白,这叫小六男子若想与其他三人较力怕是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也是垂死挣扎。
老板说道:“公子,请你归回原位”。
年轻公子嘻嘻笑道:“我马上就回去”,边退了回去,边鼓励道:“你若今日能够胜出,我帮你把杭州城最美丽的小姐娶回家”。
这一番言语又让人将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他身上,好似今夜不是来比酒的,而是来他出风头的。
颜如壁沉着脸,似乎非常不喜欢这个年轻公子,他贵为华东王府的小王爷,如何能让别人风头盖过他,若是别人平平无奇,他倒懒得去比,若是有人太过出彩,心里却不愿意了,他自认在江南的青年才俊,除了颜复霄,身份地位无人可与自己比较,而他与父王都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娶天下第一美女方绕柔为妻,想一想就明白了,中的自然是方家的势力,如今的方家却不仅仅是一个家族而已,却是一方的土皇帝,当然他还有一个强劲的情敌,就是华中王府的小王爷颜复霄,在方夫人面前他是小辈不好接触,却是可以从爱四处出风头的方绕柔下手,只要方绕柔对他倾心,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颜如壁自认才貌双全,地位尊贵,他就不相信有女子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颜如壁沉声道:“我非常不喜欢他,不欺,你能否打探到他的身份来历”。
何不欺忙应道:“我在杭州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号人物,想必是其他地方人氏,若论财力雄厚也就方宋林苏四大家,方雄霸似不像,宋文卿又没有这般年轻,林薄名也不是,我还真猜不出来,估计是这四大家族中那个晚生后辈吧。
颜如壁冷冷道:“胆敢在我面前如此张狂,若是方家,宋家我就卖几分薄面,若是其他人我就不客气了,不欺你一会把这个人的身份来历弄清楚”。
何不欺点头道:“一会我与子渊过去攀谈一番”。
小姑娘有些烦了,这酒要比到什么时候才完啊,原本只是借比酒打响醉仙酿的名头,怎知道来的都是一些大酒缸,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这样喝酒的,再比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辰才结束,于是说道:“我今日的酒比就到此结束”。
老板讶异问道:“还没有决出前三名呢?”他只让想多持续一会,这样就能销售更多的酒。
小姑娘笑道:“前三名和前四名又有什么关系呢,举行这个比酒大会不过是想考量大家的酒量,今日大家都见了,他们那一个不是嚎啊,我就是多奉上一碗又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都这么说了,反正他也赚够了银子,点头道:“那好吧,我宣布今日的酒比就此结束,四位胜出”。
年轻公子兴奋的站了起来,朗声道:“小六你真行,我没白疼你”。
颜如壁早就不惯这年轻公子,沉声道:“既然定下了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老板你想砸自己的招牌吗?”原本一件很通情达理的事情却被他说的很严重,确实商人最重诚信,这名声一旦臭了,可就做不成生意了。
老板自然知道这个俊伟男子大有来头,何公子,冯公子什么人,那可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公子,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这公子身份必定是贵中之贵,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他雍容华贵,心中早就在猜测他的身份了,客气道:“那公子以为该如何呢?”
颜如壁却懒得回应,一旁的何不欺笑道:“自然是再比下去,分出胜负了”。
老板了小姑娘一样之后,陪笑道:“好好,就依两位公子之言,再比下去,直到分出前三名为止”
再说这年轻公子高兴了一半,听到这话露出不悦的表情来,旁边一个跟班低声道:“公子,要不要我现在就上前揍他们一顿”,这狐狸跟在老虎后面久了,就变得霸道威风了。
年轻公子淡淡道:“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一言之后却正色道:“要揍也是要揍的合情合理”。
另外一个跟班低声道:“公子我中间那个人来头不小,连何不欺,冯子渊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年轻公子淡淡笑道:“在我眼中向来是人人平等。”
老板见这年轻公子与随从窃窃私语,问道:“公子,你怎么”,当然这位年轻公子也不是好惹的,很重要的是,他不想与钱作对,随便出口就是千两黄金的人物,对于他们这些打开门做生意的恨不得当菩萨一样供奉。
年轻公子笑道:“老板,我不同意,你刚才都是已经结束了,这会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有些人的话你当放屁就好,你可一定要有主见,不能随便动摇”。
颜如壁闻言,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从来,他就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手指摸了自己的又粗又浓的眉毛,平心静气道:“在我眼中人人平等”,说着指着酒鬼道:“所以你跟他是一样的,就算你是猪是狗,我也不会有什么惊奇”,说着摊开双手,做了一个疑惑不解的姿态来。
颜如壁冷冷笑道:“年轻可畏,你难道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在场之人感觉气氛变得压抑凝重,年轻公子突然捂住自己嘴巴,做出惊讶的表情,“莫非”,所以人都好奇,以为这年轻公子认为这俊伟男子的来历了,俊伟男子也露出讶异的表情,莫非此人认识自己,可他却没有什么影响,父王做事高调,却让他保持低调,因为一旦出现在人前,就会成为别人的目标,他一直深居简出,近些年来才常露面。
年轻公子停顿了一会之后,继续道:“莫非你是皇帝老儿,哎哟,我好怕怕啊”,说着手指按住自己的心脏,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姿态来。
在场的人见了他装镊样,却知道他故意如此不禁被他逗得哄笑起来,颜如壁何曾被人如此哄笑,阴沉着脸一脸怒气。
突然年轻公子似想到什么,恍悟道:“哎哟,我怎么忘记了,皇帝老儿早就死翘翘了,还是被绳子勒死的,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吗?”
易寒也忍不住被这年轻公子逗笑起来,这年轻公子真是荒诞无边,连皇帝老儿也拿出来可以调侃,比自己当年可还要放肆多了,却不知道什么样的出身,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出这样目中无人,狂傲不羁的人物来。
柳紫兰低声笑道:“这人我很喜欢,有机会我倒想私会一番”。
易寒笑道:“你中他哪一点,年轻气盛?相貌英俊?或者是挥金如土”。
柳紫兰应道:“我喜欢他的真性情,更喜欢他将颜如壁比作猪狗的气魄”。
易寒道:“或许他根本不知道颜如壁的身份。”
柳紫兰道:“可他却认得何不欺和冯子渊,你他眼睛明亮聪慧,怎么可能是个愚笨之人,就算他不知道颜如壁的来历,想必也知道颜如壁来头不小,不好惹”。
颜如壁在压抑心头的怒气,对方非但取笑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俊雅面容这会让人望而心寒,当他见对方嬉笑的表情,怒火再次攀升爆发出来,重重的拍了桌子,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气氛又因为颜如壁的这句话而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