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唐毅这个无语啊,忍不住说道:“您还有我,有个足智多谋的宝贝儿子!”
噗嗤,唐慎被儿子夸张地语气逗笑了,“你小子就这么有把握?”
“那是自然,所谓乡勇,实际上就是扩大地方的利益,别看您说了无数限制的方法,可是不管多严密的方案,都会有漏洞。孩儿不才,和东南的士绅大族有着扯不断的联系,随着您老高升,运河票号就能冲出南直隶,向浙江展。只要把地方士绅摆平,有他们支持您,天高皇帝远,圣旨到了江南都未必有效,更遑论他严阁老!”
唐慎眼前一亮,突然又有些颓然,抓过朝廷御赐的官服,扔在了唐毅的面前,指了指上面的药玉佩。
唐毅不解,老爹气鼓鼓说道:“本来只有状元郎才能佩戴药玉,你爹这是陛下特赐的。”
“那恭喜您啊!”
“呸,就是你的作坊生产的,用沙子烧出来的玩意!”唐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以为考中了进士,当了官,就能制得住你小子了,没想到你爹还是捏在了你的手里?你说我气不气?”
唐毅无奈地抓抓头,看来太优秀了也不好,给老爹的压力也太大了。
“爹,要不往后孩儿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说!”
“呸!”唐慎更气了,怒骂道:“臭小子,想看你爹的哈哈笑是吧?不给你爹办事,你还是孝子吗?”
考上了进士,别的不见涨,光是脾气涨!
唐毅气得噘嘴埋怨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您到底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赶快取衣服,陪着你爹去拜会徐阁老!”唐慎笑骂道。
……
御街夸官,转过天就是礼部赐宴,接着去鸿胪寺学习礼仪,朝廷赐状元朝服冠带,赐进士宝钞,状元郎代表所有新科进士,上书谢恩。
三月二十三日,状元率诸进士去孔庙行释菜礼,简单说就是给孔圣人送点吃的,然后还要去国子监立石碑题名。
一番折腾下来,今科还要馆选庶吉士,江一麟和庞远他们都在忙活,曹大章是榜眼,直接授予了翰林编修,翰林院是出了名的清贵衙门,每天点个卯而已,也不用坐班。这家伙简直闲出屁来了,竟然和王世贞凑到了一起,两个家伙乔装改扮,出入市井,搜集故事,好不快活。
倒是赵闻,他殿试的时候,提了五名,从倒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五,他是榜下即用的,听说要把他分到福建去做县太爷。
听说小子,赵闻就急匆匆跑来。
“子诚兄,行之,按理说福建也是富庶的地方,不该有啥奢求,可是眼下倭寇闹得厉害,我又不通军务,到时候只怕两眼一抹黑,这不来找你们求救了!”
唐毅不假思索,笑道:“先生,你路过太仓的时候,跟雷七说一声,让他给您五十名士兵。我爹也很快就会南下,闽浙两省挨着,咱们互相照应就是了。”
“就等着行之这句话呢!”赵闻笑道:“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我就唯你们父子马是瞻。”
送走了赵闻,馆选考试很快结束,果不其然,那位张四维以第一名的身份顺利进入翰林院,同样入选的还有好几位山西的进士。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庞远和江一麟都没有选中,这一次他们却顺利进入翰林院,还是那句话,看似公平的考试,背后左右的因素太多了。
馆选结束之后,江一麟和庞远都忙了起来,早出晚归,弄得比上学堂还累。一问才知道,原来翰林院虽然清闲,可是教导这一届庶吉士的是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程文德,老夫子早年师从王阳明,是心学中人,最为耿直刚正,见到国是日非,十分痛心。
他把精力和希望都放在了新近的庶吉士上面,把他们折腾的欲仙欲死,江一麟抹着眼泪就唱道:“行之啊,我命苦啊,似黄连、黄芪,恰似个黄柏!”
“有心思唱就不错了,不是没哭吗!”唐毅满不在乎笑道,推着江一麟往外走,刚到门口,迎面正好来了位公公。
“唐大人在吗,咱家来传口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