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我向茗儿道:“去外头守着,我若没有传唤,任何准进来。”
她点点头,好奇地瞥了眼花涟与泰阿丹,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花涟依着我坐下,笑问道:“陛下今日怎肯放娘娘出宫?”我无奈一笑,答道:“还不是托了韩国王世子的福,否则一年半再也见不到你们一次。”
她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抓着我问:“上回曾听秀娥说,娘娘在宫中险些遭人毒手——”
我忙打断她道:“你别担心,早就过去了!”
花涟半信半疑,我将视线转向泰阿丹,另起话头道:“事情办得很好,许王夫妇已经反目成仇。
泰阿丹腼腆地说:“是娘娘善于筹谋。”
花涟见我提起正事,说道:“今儿进城时,就听见不少商贩议论着许王府当晚那场大火。还说许王妃唐括氏亲自上朝堂,检举告发许王行踪诡秘、有所图谋。不过倒是不见朝廷有什么动静,真是奇怪。”
我手指轻叩桌案,冷哼道:“还不是那帮子大臣,只把此事当做家事来看,以为唐括氏是气疯了,才跑去朝堂胡言乱语!”
泰阿丹问:“陛下也这样认为?”
我摇摇头道:“陛下心思难测……”我烦躁地喝了口茶,静了静心绪,说道:“从江南购美妓,肯定花了一大笔钱。上次我派人送给你们的金银,现在还剩多少?够不够?”
花涟道:“还多着呢。除去付给鸨母、俳优的钱,约莫还可以从江南购来五六名美女。”
她停一停,语气鄙夷地说:“起初曾担心许王不恋女色,如今看来他倒是来者不拒。
近日虽与许王妃闹僵,还是不忘四处搜罗美女小倌,纳入内帷。那鸨母今早称,许王府的管家昨晚又去找她,挑了几位新来的美女便直接带回府里去了。”
我轻轻一哂,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唐括氏那边呢?有个叫阎乞儿的家奴,是不是真的与她有染?”
泰阿丹道:“听李莲说此事确为真,唐括氏对李莲亦不曾隐瞒。”
李莲,勾栏中唱曲的艺人,容貌俊美,能说会道,经泰阿丹的安排,由一个官太太引荐给唐括定哥成了她最宠爱的面首。
我呵呵笑道:“这个李莲,倒是把唐括氏哄得团团转。唐括氏上朝堂检举亲夫,莫非也是被他所怂恿?”
花涟疑惑道:“不是娘娘暗示我们这样教他的吗?难道我们会错了意?”
我叹气道:“不是,我当日确是此意。不过如今看来,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了。一旦案子丢开,朝廷不会再重视,完颜乌带照样耀武扬威。我费了这么久的工夫,好不容易让唐括氏心起怨怼亲自去告发完颜乌带,可惜……”
我愈想愈气,重重地拍了下桌案“都怪那天晚上的大火,弄得人人以为唐括氏受了刺激,以后她说什么估摸也没人会信了!”
花涟安抚道:“娘娘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