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他们在正殿前的院子里垒起了高高的柴堆。云泽和师兄们将师傅抬上去后,当朝皇帝为智海大师亲手点燃了柴堆。
随着那冲天的火光,整个寺庙回荡起悲痛yu绝的哭嚎,就连驻守在寺外的将士们也无不为之动容。院子里,时不时就有哭昏的弟子,被抬出院落。
智海大师的骨灰被安葬在悬空寺后的塔林之中,这里安息着悬空寺历代的高僧。云哲大师告诉云泽:不ri之后,这里将为师傅立起一座新塔。
云泽在师傅的坟前跪了很久,一直不肯离开。
云空过来劝说道:“师弟,不早了,你该启程了。”云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陆秉,知道他等候已久。
云泽给师傅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喃喃道:“爷爷,我走了!”
就这样,云泽一路护驾皇上班师来到了京城。
毕竟又是一宗皇朝丑事,皇上可能觉得被劫之事不宜宣张,于是并未责罚相关官员,只是下诏重重的封赏了悬空寺和陆秉。陆秉升任了锦衣卫从三品指挥同知,这个众大臣们觉得无可厚非,可是他们不解的是:一向禁佛的皇上,为何要封赏一个寺庙。
此时的云泽已蓄了发,却依然身着粗布僧衣。虽已不是佛门弟子,但是十余年的佛门熏陶,让他处处依然是一副和尚的做派。皇上念他救驾之功,想给他封赏,被他谢绝了;要给他加官进爵,也都被他一一拒绝,皇上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居于皇宫内的一处别院,再做打算。
此次的被劫,让皇上更加感觉到军情紧急。于是乎,每ri忙于军机的皇上,竟把云泽一个大活人给忘在了脑后。
云泽,哦不,此时他已经被除了僧籍,我们应该叫他岳承忠了。岳承忠的ri子可就不好过了:起初几天尚可,每ri练练拳脚,还有太监给端茶送饭,ri子倒也太平。可过了没有几ri,他的ri子就没那么安生了。**里的那些嫔妃侍女,听说皇宫里住进一个俊俏的后生,纷纷来到别院前看热闹。岳承忠多年身居寺院,哪儿见过如此阵势,羞得他连房门都不敢出了。
岳承忠不得不托付每ri来探望他的陆秉,让他出去给自己找几本佛经,以消磨时光。可是,京师重地,皇上禁佛禁的也太彻底了,想找佛书,谈何容易?陆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找来了几本有关佛经的小册子。
如此烦闷的ri子,让岳承忠更加的想念悬空寺和他的师兄,于是,他再次恳请陆秉,要他面见皇上的时候,替自己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