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透骨,凛凛杀气席卷桥南桥北,鼓噪的追兵尽皆股栗。风沙笼罩南岸桥头,烟尘处,只闻怒吼,不见人影,“周文龙在此,谁敢决一死战——”
北岸空地,突前残军一阵大乱,后军阵脚移动,亲自抵前窥探的刺史本能转马,挥鞭逃离前沿阵地。一声暴喝接踵而至,“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莫名中,“轰”一声巨响,桥应声而断,烟尘冲天而起。“啊——”惨叫刺耳,谎报军情的乃蛮裨将吓得肝胆碎裂,一头倒撞下马,含恨而亡。
桥断,灰起,人亡,夜黑,心惶,追兵一个个惊得面无血色。声未已,乱军中又响起一声嚎叫,“快逃呀,敌兵杀过来了……”一时蹄声雷动,闻风丧胆的敌兵敌将集体掉马,争相奔北。人如潮涌,马似山崩,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自相践踏,挥刀抢路,场面乱如麻。
骤马挥鞭,兵器无踪,披头散发的刺史仓皇失措。一口气逃出五里之遥,方惊惶回望,桥头早被夜幕吞没,吓破胆的兵将呼啸而过,谁也没顾上一眼白沫直冒的主将。扯开公鸭嗓子,刺史拼命呵斥,“停下,都给我停下,妈的,跑得比老子还要快,急着去见阎王吗?”
“蒙古人……蒙古人诡计多端……肯定设下伏兵……大人快逃……”急赤白脸辩解,驻兵主将一闪而过,“听听,蹄声密集,其兵力绝对超过一万,再不逃只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