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应该是提前授意过,否则凭着这些护卫大汉的体魄一棍子朝着头上打去,脑浆子都能迸出来,这些挨打的宦官估计当场就一命呜呼了。但他们打人的时候显然留了力,连一半的力气都没用上,而且净是往肉多的地方招呼。武官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知道自己并无大碍,陈洪应该只是做做样子,没想打死这些宦官,都不敢弄死自己人怎么会对外臣下狠手呢,看来大名鼎鼎的东厂厂督也不过尔尔。
按照武将们的想法,打上七八下子,那几个陈洪身边的太监就会有人来劝。他们可没俞大猷的眼力,根本不觉得那几个人厉害,只是对某几个身材特别高大壮实的宦官多看了几眼罢了。但这些武官也算是混迹官场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很快他们就看出来那几个人的眼中并无怜惜之意,而预期的劝阻也并未出现。
就这样,与武将们勾结虚报军情的宦官开始皮开肉绽,继而是筋骨尽断,有些吃不过痛直接活活的疼死了,有些则是奄奄一息。惨叫声从开打就没断过,萦绕在众人耳朵里让人不寒而栗,再打到最后连惨叫都没了,只有啪啪的声音,因为骨头都被打碎了。这些武将怎么在战场上也杀过几个人,但看到这幅人间惨剧景象还是胆怯的颤抖起来。
这些犯了错的宦官们不论生死,就在众人面前活活的被打成了肉泥。原来陈洪并不是想饶了他们,而是想让他们死的慢一些更受折磨些,活活被打死,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真的。这才是真正的乱棍打死。俞大猷抬头看向陈洪,陈洪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阴冷的微笑,那微笑宛如阴毒的蛇吻一般,令俞大猷这么一条铁打的汉子也不寒而栗起来。
众武将浑身大颤,牙齿相撞发出异样的声音。这时候只听陈洪冷冷说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此时有人蹦出来指着陈洪的鼻子骂道:“陈洪,狗阉人,我们是大明的将领,若要治罪也是兵部和刑部治我们的罪,大理寺和都察院还要三方会审。你管不着我们!你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草菅人命!我们品阶够了,你更没有资格处死我们!”
“哈哈哈哈,杂家又没说要处死你,只不过要把你们押解进京交给大理寺审判罢了。”陈洪阴冷的说道:“不过若是抗命不尊,还企图反抗的话。那杂家可要大开杀戒了。哦,对了,杂家就是蛮横,”说到这里,陈洪冲着东北方向一抱拳道:“圣上有令,若是平日里遇到抗旨不尊的,或者不甘心伏法的,可以不按礼法杀一两个人。杀鸡儆猴,只要不是一品大员都可以。刑不上大夫这句话貌似现在对于陈某的判罚来说并不适合了吧,陈某可是有皇上的御令的。现在那杂家就来杀你这只鸡吧?”
说完陈洪一点头,身旁一人飞身而出,手持两柄短匕首,身体如同陀螺般转动。那武将想要拔刀出来,但刀没拔出来就被砍了一刀,疼的他大叫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每一刀那武将就身子往后颤一下子,刚开始还有呼喊声。到最后呼喊声练成了片,声音也含糊不清分不清喊骂的是什么了。武官的身子足足颤抖了一百下才停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这时候血才一下子涌了出来,但从头到尾除了俞大猷武将们都没人看清那宦官的动作,而此时那宦官已经从容的大摇大摆回到陈洪的身边。
那名将领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屎尿皆流,惨不忍睹。中了一百刀后血才喷出来,不可不谓招快刀快,即便剧痛无比也难以一下子死去,此时趴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站不起身来应该是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了。众人垂头丧气不敢动作,连句争辩都不敢说出口,生怕被当做鸡再给杀了,要知道刚才陈洪可是说的可以杀一两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名额,谁也不想当下一个。
在场众将除了俞大猷,皆被上了镣铐,俞大猷心中疑惑,不明所以但却也不住的庆幸,因为这些宦官太狠了,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悟度被请上前来,陈洪把他叫到身边,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塞给悟度一张纸条就下令回京了。
俞大猷一直被安排在陈洪的车边行走,骑在马上,俞大猷不禁脑中胡思乱想,这阉党究竟要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说也不杀自己惩罚自己,难不成是要慢慢折磨自己?哎,总之这般干耗着还不如明刀明抢的打一场来的痛快。
行了两个时辰后又宦官叫俞大猷上车,俞大猷拱手抱拳谢过后钻入陈洪车内。陈洪笑道:“俞大猷,你是个良将和那些草包不同,这个杂家有所了解才饶了你一命,可杂家难道就真的在少林寺内没安排下眼线吗?当然不是,你上少林的事情已经有人告诉杂家了,你有何话可说?你这么做导致战局大败,平白的死去这么多同袍和士兵,又当有何解释?”
俞大猷嘿嘿一笑,心道终于撕破脸皮了,那就一吐为快吧,于是说道:“没有我一样会大败,这些人不过是些垃圾而已,死了便死了,死不足惜。士兵们是无辜的,但也多是些训练不足的兵痞之类的,我手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就才被踩伤了一人而已。这是士兵,关于将领而言,若让我带兵,只怕要伤亡极小或许还能留得住少林众僧,这就是大将的作用。一只老虎带领一群猫,那就是一群老虎,一只猫带领一群老虎,那便是一群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