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爱卿,真有你的。骂得好!”齐景公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连声夸奖道。
“哎呀,晏相国,你真是有才啊!一句话骂得楚国人体无完肤。真是太精彩了,不得不令人佩服呀。”鲍国看见国君兴高采烈,赶忙跟着啧啧之语地奉承起来。
晏婴赶紧拱手称谢道:“君主、鲍大夫过誉了。情急之下,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是啊,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怎么又会与人争锋相对呢?”鲍国一边点头迎合道,一边紧皱眉头继续说:“据老夫所知,楚国人还是死心眼,干起事来往往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楚王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吧?他仍会继续羞辱你的。”
齐景公似乎并不相信,瞪着眼半信半疑地问:“爱卿,楚王还真敢没完没了了?”
“可不是嘛。”见国君并不相信,晏婴忽然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激动地说:“君主,鲍大夫讲得不错,楚国人脑子里似乎缺根筋,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干劲。”
从晏婴的神态中齐景公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问:“难道这一次楚王要亲自出马?”
“哎呀,君主真是太神了!”晏婴不失时机地轻拍着国君的马屁,然后继续说:“君主,当臣走进楚国的宫殿,看见楚王的时候,他竟然惊诧地叫唤起来。‘哎呀,齐国难道没有人了吗?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奇丑无比的侏儒来做使者呢?’”
“嗨,他娘的楚王这也忒损人了!”齐景公气得“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接着。又手指晏婴说:“爱卿,快给楚王一个无情的反击。叫他知道齐国的厉害。”
晏婴赶忙接过话茬,义愤填膺地说:“君主。臣早就想好了,来而无往非礼也。既然楚国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对臣如此无礼,那臣也就只有奉陪到底豁出去了。”
“对头,就应该以人之道还治其人!”鲍国连忙凑上前,大呼小叫地跟着来了劲。接着,又挥舞手臂问:“晏相国,面对楚王的无耻行径,你又是如何给予反击的呢?”
晏婴看都没有看鲍国一眼。直接对国君一拱手,神态自若地说:“君主,当时臣面不改色地对楚王说:‘大王,您错了,俺们齐国大着哩。临淄城方圆几十里,有上百条街道。街上的行人更是多得举起衣袖就能遮住太阳,一甩手上的汗水就象下雨一样。’”
“哈哈,太夸张、太形象了!这吓住楚王了吗?”齐景公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鲍国笑着比划道:“君主,楚王乃一介南蛮。根本没有见过世面,肯定被唬住了。”接着,又皮笑肉不笑地问晏婴:“晏相国,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楚王的问话呀?”
“鲍大夫。你急个啥嘛?”晏婴抬起眼皮白了鲍国一眼,接着又对国君说:“君主,臣见楚王瞪着眼直发呆。于是又说:‘大王,您恐怕还不知道。俺们齐国虽然人才济济。但派遣使者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规矩?”见晏婴讲得煞有介事,齐景公禁不住问:“寡人怎么不知道?”
“哎呀君主。哪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这完全是晏相国唬楚王捏造出来的。”一见国君当了真,鲍国赶忙插嘴解释道。
“君主,鲍大夫讲得不错,这确实是臣用来唬楚王的。”晏婴也连忙点头解释道。
“哎呀,差点把寡人唬住了。”齐景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一扬手,笑呵呵地催促道:“呵呵,爱卿,接下来你又是怎样唬楚王的呢?”
“哦,君主,是这样的。”晏婴拱拱手继续说:“臣对楚王说:‘大王,俺们的规矩是把精明能干的人派住道德高尚的国家,把愚蠢无能的人派住不成器的国家。很遗憾,俺是最愚蠢、最无能的人,结果就被派往了贵国。’”
“哈哈,楚王听后一定会无地自容!”齐景公手舞足蹈,狂笑起来。“哈哈,楚王自以为能,没想到一巴掌下去,拍到的竟然是只大马蜂,结果反被叮了一个大包包。”
“君主,您的比喻真是太绝妙了。”鲍国翘起大拇指,神采飞扬地奉承道:“哎呀,臣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大包包一定把楚王疼坏了。哈哈!”他也跟着大笑起来。
“果然不出君主所料。”晏婴并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拱手说:“君主,臣的话一出口,楚国君臣顿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老半天都没有放出一个屁。”
“哈哈,这帮货的屁都被你吓回肚子里去了,当然放不出来啦。”齐景公一边笑一边用手比划着说:“由此可见,楚国君臣是多么的愚蠢透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