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言之极是!”鲍国笑着把左手的大拇指也翘了起来,一边奉承一边提醒道:“君主,不过臣认为楚国君臣的愚蠢透顶还在于他们绝对会一条路摸到黑。”
“喔,爱卿,这是什么意思?”齐景公翻着白眼,怪怪地看着鲍国,似乎在征询。
瞅见国君不理解,鲍国担心被误会,连忙解释道:“君主,楚国人看上去很聪明,可脑子里却是一根筋,绝对不会吸取教训,肯定还要想花招羞辱晏相国。”
听鲍国这么—说,齐景公立即扭头问晏婴:“爱卿,鲍爱卿分析得靠谱吗?”
晏婴瞟了瞟鲍国,拱手对国君说:“君主,鲍大夫的分析不仅靠谱,而且太靠谱了。”
齐景公睁大眼睛,惊讶地问:“哎呀,照此说来楚国君臣又变着花样羞辱你了?”
“正是。”晏婴既不敢隐瞒,也不想隐瞒,于是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哎呀,晏相国真是遭罪受苦了。”鲍国见晏婴点头承认,虽然心里很爽快,但表面上却擦着眼角同情地问:“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变着花招羞辱你?真的是岂有此理!”
晏婴心知肚明,鲍国流的是鳄鱼眼泪,不会安什么好心,于是对国君说:“君主,臣心里清楚楚国人决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臣的面前他们只能是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自寻其辱、颜面扫地。”
齐景公忐忑不安地问:“爱卿,你真有让他们自寻其辱、颜面扫地的把握吗?”
鲍国笑眯眯地恭维道:“晏相国,俺相信你绝对有把握让楚国人自寻其辱、颜面扫地。”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楚国人也不是吃素的,你还是不要急于把牛皮吹大了。”
晏婴故意把嘴一撇,对鲍国说:“嗨,鲍大夫也太过虑了。俺如果没有金钢钻,绝对不敢去揽瓷器活。”接着,又扭头对国君说:“君主,果然不出所料,在楚王款待臣的宴会上,楚国人又别出心裁地导演了一出活话剧,想要借此羞辱咱齐国人。”
“哦?”齐景公好奇地问:“楚国人真能折腾,究竟表演了一出活话剧?”
晏婴端起酒樽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说:“君主,臣刚一坐定,囊瓦就上前向楚王禀报:‘大王,臣巡街时抓到一名嫌疑犯。’楚王立即命令:‘把嫌疑犯带上来!……’”
“慢!”不等晏婴讲完,齐景公连忙插嘴说:“爱卿当心,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晏婴点头回答道:“君主讲得太对了,这确实是一个阴谋。”接着又说:“随即,两名官吏押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楚王一拍几案问:‘你是哪里人?’大汉回答:‘俺是齐国人。’楚王又问:‘犯了何罪?’大汉说:‘俺犯了偷盗罪。’楚王扭头问臣:‘哎呀,真让人臊气,没想到齐国怎么会尽出这号偷偷摸摸的盗贼呢?’”
“尻啊!这何止是羞辱,简直是他娘的污蔑!”齐景公一拍几案,气得跳了起来。
鲍国也跟着唏嘘道:“哎呀,太让人尴尬了。”接着又问:“不知相国是怎样应对的?”
晏婴不以为然地看看鲍国,拍着胸脯说:“哈哈,这有何难办?对于俺不过是小菜一碟。”接着,扭脸对国君说:“君主,臣当即问楚王:‘大王,您知道为什么桔生长在淮河以南为甘美的桔,而生长在淮河以北就变成了苦涩的枳了吗?’”
“为什么?”齐景公眨巴着眼睛,大惑不解地问。
晏婴笑着说:“君主,楚王也是这么说的。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水土的缘故。”
齐景公仍不明白。“哦,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桔和人怎么能比呢?”
“君主,当然能比。”晏婴继续叙述道:“臣指着大汉对楚王说:‘大王,此人在齐王本不盗窃,可来到楚国就变成了盗贼,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楚王问:‘因为什么?’臣回答:‘这是因为楚国的水土出盗贼,本来不是盗贼的齐国人都变成了盗贼。’”
“哈哈,太过瘾了!楚王真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在了脚面上。”齐景公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