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几个隐隐的小字又一点点的清晰起来,黑白相间的颜色,突兀的映在江小牧渴望的那双瞳之中,“小心皇上!”
吸了口凉气,江小牧还是不甘心的把信纸左看右看,翻来覆去,却再也没有能发现一丝淡淡的字迹。
江小牧的心中那股股刚燃起的小火苗,顿时熄了几分,微弱不堪,苟延残喘。
拍的纸团又被无情的扔到地上。
单擎啸天天让自己提心皇上,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如果皇上想杀了自己,分明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有想象的如此复杂,她也曾经怀疑过皇上,真的是否要对自己下杀机,可是并没有什么确裨益征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怀疑皇上的所作所为,而是借着皇上的权力如何来查得香花蛊的案子,单位擎啸他天天声东击西,一点也抓不到重点,以一已之私,来干扰自己的正常破案思维。江小牧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怒间,柳眉淡挑,眉峰微皱,眼底的寒气又腾了起来。包括心中燃起的那股小火苗又旺了几分。
“烧了!”冷冷的扯出一句。
“没了?”蓝衣惊讶的张着嘴巴,看了看在一旁正在喝水,吃米的白雪,捡起地上的纸看了看又看,不禁疑虑重重,这是哪跟哪儿啊?
收好纸团,准备炭盆,倾刻间纸团灰飞烟灭,一股呛人的焦糊味袭来!
见着身子如雕塑的江小牧,蓝衣低眉弯腰试问,“要不给王爷回书一封?”看着架势主子明显生气了,并不打算回执。
就在蓝衣抱起白雪就要放飞的功夫,江小牧猛然转过头来,“取纸笔!”目光如钜。
黑夜中,一只白色的鸽子,在尚宜殿盘旋了几个圈之后,然后扑愣几下翅膀,转眼不见了踪影。
身子再一沾床,反倒是精神起来,辗转反侧,竟然一点也不困了,眸子如同夜光一样发呆的盯着房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扯皇上?江小牧一想到单擎啸给她的便笺就撅起嘴巴。
蓝衣却是被江小牧早就支使出去了。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海公公行色匆匆的独自一人来到了尚宜殿,从袖中抽出一封密旨,神色庄重。
“娘娘!”海公公一勾花兰花,压低声音,“皇上亲自交待奴才,要奴才一定要看着娘娘亲启!”
江小牧弯身就要行跪拜之礼,海公公连忙一摆手,“皇上口谕,娘娘不必行礼!”
纤纤玉指,轻轻一折开,
“爱妃,今日之事,不论结果如何,朕永远支持爱妃!功过成败,一切自有朕安排。”落款却不是皇上,只是四个熟悉的名字—濮阳连华!
江小牧的心砰砰的跳了两下,感觉到一丝来自寒冬的暖流悄悄的流过自己的心底。
“奴才告退!”瞟过娘娘越来越柔和的眸子,海公公急忙一抖拂尘,一转身,离开了尚宜殿。
海公公离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
珍珠帘拍的一挑,蓝衣眉梢之中染着一片浓云闪了进来,一股冷气也随之闯入了尚宜殿的正厅。
“娘娘!”蓝衣一眼就瞟过了江小牧手中的明黄锻子,她立刻明了几分,看来是皇上的亲笔信来过了,不知对娘娘来说是凶是吉。
“收起来吧!”江小牧转手一递,蓝衣急忙去接,顾不上去忖思什么,立刻把皇上的手谕亲自安置妥当。
“怎么样?”江小牧脸上的寒霜立刻又浮了上来。
“大好,果然中了娘娘的连环套!”蓝衣赶紧自倒了一杯热茶,吃将起来,咽了几口,又道,“不过奴婢倒是发现一件最蹊跷的事情,就是张嬷嬷身上的味道却明一股与众不同之处,不知娘娘嗅到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