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那颗心随着茶盏的碎裂也一点点的碎裂了,安格雅大口的喘着几口气,强忍着胸口的悲痛,她想要把心中的茶盏拼起来,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捡不那已经碎裂的一颗心。
葱白的旨尖,鲜血殷殷,刺目,鲜艳,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血花。
“王爷,臣妾退下!”说罢,缓缓掩身退下,泪水浸湿了拂向安格雅眼角的云袖。
自始至终,单擎啸一言不发,他根本也不想说,他恨安格雅,恨自己,恨濮阳连华给宣施颜与自己的感情带来了一系列的伤害,然而恨却无泄处……他握紧拳头,突然抬起,又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雕花的案上……
几十厘米厚的檀香木案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劈得粉身碎骨,耳骨之中听到一声声,卡嚓卡嚓的声音,还有稀哩哗倒,木头倒地的声音,劈、扑、拍!咚各种器乐般的声音交织起来,在单擎啸的耳中轰鸣!
刚刚走出屋中的安格雅身形一顿,心抽搐了一下,还是抬步离开……
拳面下,一条血印清晰的迸了出来,几块深红色的木屑,染上一朵朵血色,触目惊心,一滴滴沿着木材的纹路,滑落到地上……
单擎啸却如故的双眸喷放着烈焰……
可是今非昔比,一切超出自己的掌控!
冥思间,一阵白色的身影,如魅影般的闪了进来,桃花蒙蒙,眼色一抬,“单兄,作思何甚?”拍的一声折扇利索的打开了,一股浓浓的香气扑向了单擎啸。
“呵呵,你败家?啧啧,真是可惜!”慕容萧一身形一纵,又跃至离单擎啸最近的地方,东瞧瞧,西瞅瞅,一边不停的摇着半凉不热的桃花扇,咂着嘴。
“上等的木材,被单兄的眼中的一把火把废了!”他调侃单擎啸。
单擎啸无语,大拳依然握着,静静的坐在被击碎的案几面前,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岁月弥久的雕像。
小弟可是见到单兄去了皇宫?慕容萧一腾的一转身子,双眸炯炯的盯着单擎啸,好像要从他的眼中抽出一丝茧出来。
那双冷瞳一动不动的深如冰潭!冷,阴森,可怕!
丝!慕容萧一故意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拍的一声合上桃花扇,悠自踱着步子,来到门口,双手一合,把红色的对开门轻轻拢上,“单兄,如果不想说,小弟也不想问,只是希望单兄好事遂心!”
沉默!
左右,横竖就是不开口的单擎啸,慕容萧一,偏着脑袋是看了又看,最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唉声叹声,单兄,那就静一静吧,小弟去也?他嗅到一种可怕的火药味,赶紧走为上策。
说罢蹑手蹑脚,小心的一声打开桃花扇,生怕触了霉头,一阵浓烈的香气惹得单擎啸还是不由的皱起好看聚成山的眉峰,
吱呀的一声,对开门打开,慕容萧一噌的一下子跳出门外,狡猾的桃花眼向屋中眨了又眨,然后牙咬花扇,长臂一伸,就要关门。
“等一等!”单擎啸沉闷的声音,异常低沉,郑重。
慕容萧一一下子怔住身子,嘴角撇了撇同,手顿在空中,瞅瞅门外四下无人,他一偏腿赶紧又转身回屋,右手取下嘴中叨着的桃花扇。
“过段时间,为兄要去侉克族,请你……”单擎啸顿了顿,只感觉到一阵胸口的疼痛渐渐袭上了自己的舌尖,竟然有些语涩。
聪明的慕容萧一赶紧上前抢话道,“请小弟暗中保护江娘娘!嘻嘻!”堆满的笑。
看到心事被慕容萧一戳穿,他微微颔首,却也有几分不自在,这对于慕容萧一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慕容萧张嘴刚要再说什么。
单擎啸一上来就把慕容萧一的话给堵住了,“为兄想静一静!”
看来这次是真的下了逐客令,慕容萧眼角的余光深深的扫过地上的七零八碎的雕花名贵案几,又可惜的啧啧嘴,心道,早知要砸碎,不如腾出去换几两银子了。
挑眉望着单擎啸一直沉的着侧颜,慕容萧一知道,单擎啸肯定心中有事,而且肯定不想让自己知道,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告诉自己,所以慕容萧一决定给单擎啸一些自己的时间,毕竟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
屋中静了下来。
单擎啸松开双拳,闭紧眸子,他在回味着刚刚皇上说过的话,历历如新:“如果不让朕杀江小牧同,你必须随朕去一个地方,否则你心爱的女人必死无疑,你终将一生得不到你最心爱的女人!你不答应朕的后果就是你与心爱的女人天地各一方!”不绝的回响在耳边。
双拳双紧紧收起!单擎啸咬着牙,思索着脑中的回忆,皇上为何如此的狠毒,皇上濮阳连华不是说爱上江小牧吗?他竟然下得去手,濮阳连华的话清晰传入他的耳畔:
“朕已经吩咐御膳房,每日在江爱妃的饭菜之中加了无色无味的世上最烈性的毒药,由毒医—曼陀所研制混合的剧毒,任何人都没有解药,除了朕仅有的一瓶!江爱妃很乖,她已经服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世上无解药,如果单擎啸帮朕取得魔鬼山的宝藏,事后,朕自然会给江小牧解药。如果江小牧一旦知道真相,那瓶解药朕会扔进水中,你今生将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