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到!”正厅殿门外的声音。
春雨赶紧惊慌的拽了把江小牧的云袖,惊慌失措,“主子,不好了,皇上来了,赶紧迎圣驾!”不停的催促着江小牧,眼神不由的瞥向了殿外,心中一阵焦急。
好久,江小牧的眼神才活泛起来,水光依然无波,淡光鳞鳞。
江小牧刚刚直起身子,就听到皇上濮阳连华沉重,一步一顿的脚步声。
春雨慌乱的替主子整理了衣衫,抚过微乱的发丝,赶紧低头,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见过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她的身子有气无力,脑海还是单擎啸那一张苍白的脸,还有汩汩的鲜血……
心中一阵抽搐,疼痛得四肢百骇的冰冷……
“免礼!”皇上与以前一样,温柔的扶起江小瘦弱的身子,微观,不禁一脸的苍白色,“爱妃,脸色怎么会如此之差?”说罢一双冷意寒寒的双目朝着四下跪着的奴婢们扫去。
大家的心肝一颤,头垂得更低了,都担心皇上会责怪到自己的头上。
“皇上,臣妾近日忧思蓝衣,不禁有几分憔悴与不适,与众婢无关,还请皇上开一面,饶过她等,就给妾一分薄面吧。”江小牧替宫婢们求情,不想她们因为自己的过错受到牵连。
抚额沉思,皇上扶着江小牧一步步来到贵妃榻上,嗔怪着,“爱妃,如此身体,叫朕如何不担心?”他宠溺的目光炽烈的盯着江小牧的眸子,眷眷生津。
皇上则坐在了江小牧的身侧,这下江小牧倒是不安起来,整个身子绷紧,僵直,便欲站将起来,她一介小小的妃子,焉敢与皇上同起同坐,说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祸国央民的妲已,还有心狠手辣的媚喜。
屁股微欠,这时皇上濮阳连华的大手砰的按上了江小牧的柳肩,好似洞穿了江小牧内心的所有想法,“爱妃,陪朕坐上一坐!”
温热的气息在江小牧的头顶划过。
皇上的声音温婉就如同丈夫与妻子般的柔情,霎那间江小牧显些被皇上的一番温柔给迷惑住了,直到好久她才回过神来,起初还以为是错觉。
江小牧一下子顺从的倒在皇上的宽阔的胸怀中……闭上了水眸,她静静的想着,她静静的猜测着,他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有皇上最近好像大不一样……
一个个的迷团纠扯着江小牧不安分的心脏。
“爱妃,朕欲亲自去侉克赎阿多丽之罪,想与爱妃一同比翼双飞?”皇上一双询问的眸子,脸色温柔的能掐出一团水出来,江小牧的心一下子被中和了,她不再多么的抵触濮阳连华这个皇上同,至少是目前。
“皇上,臣妾乃宫中之妃,而东宫位列之上,如妾之与圣同往,恐引起后宫风言风语,毒指臣妾!”江小牧想要委婉的拒绝。
老道的濮阳连华怎么能猜不出,不由的嘿嘿一笑,又搂紧江小牧一分,“爱妃之言,甚是有理,朕可以考虑一二,不过朕邀爱妃同往,不仅仅是上述之由,更重的是爱妃一年烦事不断,朕听说侉克族有座神仙山,在那里许过愿的男女都可以白头到老?即便是不相爱的男女到那里,也可以一见钟情!相爱一生!”皇上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惹得江小牧都不能再好意思拒绝。仿佛濮阳连华一下子幻化成了媒灼大使。
“如果爱妃嫌自己陪朕太过招摇,朕可以同时带上东宫,婉贵妃,如何?”皇上商量的口气,一点也不像贵气傲然的一国之君。
该想的都想了,江小牧再也想不到回绝皇上的理由,尽管她现在就想要离开皇宫深院,可是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是清晰,她不由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江小牧的内心在挣扎,如果这一起,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一刀刺下去,已经彻底斩断了他与她的过往……还有未来。
她的心犹被血盆大口无情的撕扯着,好痛得一下子喘不气来。
“一切听从皇上吩咐!”江小牧腼腆的抬了水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皇上,款款深情。
殿上的宫婢与太监们早就下去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战乱,皇上还是要以国家为重!”江小牧换了一个角度。
“呵呵!朕一身正气,还怕他几个边境的毛贼不成,再说朕有血衣卫护驾,谁又敢惹是生非,何况慕容将军,与单将军左右侍驾,朕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不以为然,抚过江小牧那一头光滑的青丝,悠然惬意,心不由的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望着江小牧狭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着,就如两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而飞。
江小牧的心倏的一沉,整个人连同扑扑跳动的心脏,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苦苦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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