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暄、朱裕正陪沙陀大将史完府、何怀保用早餐,突有军士来报,说有数千汴军骑兵正在郓州城东门挑战。史完府、何怀保一听,当即起身对朱暄言道:“朱公您先坐着,待我二人率河东铁骑解决了这些汴人,再来陪您!”
朱暄大喜,朱裕却道:“朱温、敬翔用兵诡异,二位将军不必出城,我军只要坚守城池,汴军又能奈我何?”
史完府抖动着满脸黑须高声道:“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将军还如此胆怯,岂不让汴人耻笑!”说罢,二人头也不回,直奔沙陀军营,带着三千沙陀骑军就冲出了郓州城。
朱暄见客军如此,不顾朱裕劝阻,令朱罕、朱裕留守郓州城,他自己则率领一万多郓军随后出城,为沙陀军掠阵。
郓州城下挑战的汴军主将乃是王檀,他一见沙陀军出城,当即挥军冲杀了过去。一时间,人喊马嘶,尘土飞扬。不一会,朱暄率领着上万郓军杀出城来,正与史完府酣战的王檀一见,登时脸现惧色,连连呼叫“撤兵!快快撤兵!”汴军会意,纷纷撤出战场,向后急退。史完府、何怀保一见,当即下令:“全军追击!”
城头上观战的朱裕一见王檀撤军,便对朱罕等说道:“王檀这是诈败,赶快遣人去告诉主公,千万不要追击!”
朱罕也有同感,急遣李绍文出城传话。李绍文领命,当即疾驰出城,不一会就追上了朱暄,将朱裕之话带给了他。朱暄听罢,哈哈笑道:“我岂不知汴军这是诈败,但朱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回去告诉贺瑰、柳存,让他们按照我的吩咐做好准备。”
李绍文见朱暄早有安排,心中大安。
不出朱裕所料,沙陀军追击王檀不久,果有一队汴军迎面而来,领军主将乃是张归霸。张归霸与王檀会合后,其人马已近万人,汴军当即与沙陀军战在了一起,沙陀军寡不敌众,眼看就抵挡不住了。恰在此时,朱暄率大队郓军赶到了。汴军一见朱暄,皆大声呼叫着:“别让朱暄跑了,杀朱暄啊!”朱暄大怒,挥动着宝剑大叫道:“给我挡住,贺瑰率援军马上就赶到了。”
郓军群情振奋,尽皆努力冲杀。
此时,两军已势均力敌,混战约有半个时辰后,贺瑰率一万多郓军果然赶到。张归霸、王檀大惊,急令“撤军!”汴军领命,尽皆夺路而逃。
史完府见汴军撤退,驰至朱暄身边问道:“我们离郓州城已有七八里地了,要不要追击?”
朱暄捋着花白的长须笑道:“张归霸、王檀此次仍是诈败,朱温不现身,咱们岂不是怠慢了人家,追,老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花样?”
郓军、沙陀军领命,自后急追。追了不多久,又有汴将牛存节率数千步军到来,王檀、张归霸大喜,再次率军返身迎战。不过,这一次,汴军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不但被斩杀了上千人,而且柳存又率一万多郓军赶来。汴军见状,只得再次仓皇东退。
朱暄率领三万多郓军与沙陀军一道,一直追至梁山脚下的靠山屯,方才遇见朱温。此时,王檀、张归霸、牛存节已与朱温合兵一处,骑军有六千多人,步军近两万。
朱暄见状,不敢怠慢,下令列阵对敌。
两军阵前,朱暄笑对朱温道:“贤弟是不是很得意啊?你终于把老夫引到这里来了。”
朱温也笑道:“兄长的确好胆量,这里风水不错,兄长葬在这里,也算我这当弟弟的对得起兄长了!”
史完府大怒,骂道:“逆贼竟如此猖狂!”拍马舞刀,直奔朱温。
王檀见状,策马挺枪而出,骂道:“沙陀狗贼,休得放肆!”
两人很快斗在了一起。史完府虽然力大刀猛,却始终难以触及王檀之身。他这才知道,郓州城下混战之时,王檀并未尽全力,几个回合后,他已心生慌乱,王檀瞅准机会,一阵快抢就结果了史完府的性命。
朱暄见史完府被杀,担心郓军士气受扰,只得挥军掩杀。
战前,敬翔曾告诫汴军将士,此战定要全力厮杀,一定要逼迫城中的郓州大军前来救援,因此,将士们尽皆拼劲全力,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朱暄见郓军快撑不住了,只好下令全军后撤,不想,来路上,早有一将率数千兵士挡住了后路,此将正是“开道将军”刘知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