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说,李相才算是卸去了心中的怀疑,之后竟是难得的上前拍了拍程顺的肩膀,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程顺啊,你有心了,今日你帮了本相这么大一个忙,本相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回去后就到夫人那里领一百两银子,给自己买买衣服什么的,都好,哈。”
一百两银子?
李长山,原来你,再加上你全家的命,竟然就只值一百两银子啊,还真是便宜的让本皇子都忍不住不惊叹啊。
虽然心里极度不屑,但是面上,程顺还是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激动不已的模样,连连作揖,“奴才谢谢老爷了!”
李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什么叫驭下有道,这就是。
瞧见没,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就可以收买到一个衷心的下人。
暗自得意了一番之后,李相目光又移向地上的楚文晟,眉头锁了锁,之后吩咐程顺道:“程顺,你现在立刻着人,不,是你亲自把王爷送到定北王府,交给侧妃白茹。”说完略略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你千万要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白茹,然后,再把王爷的异状告诉她。”
程顺点点头,看着地上即便是昏迷了,眉头还是紧皱的楚文晟,犹豫了一下又问:“老爷,王爷他既然已经醒来了,是不是那什么药失去了作用?需不需要再重新……”
“不用。”程顺还没有说完,李相便毫不犹豫的挥手打断了他,并且甚是笃信的道,“他今日得以醒来,想来是因为受了那常笑郡主的刺激,清醒过来已是不可思议,但是,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这种药,本相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有解药的,所以,你只管告诉白茹,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程顺闻言,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下来,可是眸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可察见的忧虑。
既然能被刺激醒一次,为何就没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李相有些蹙眉不安的看向宫门口的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入目便是一张如芝兰玉树般的面容。
程顺瞳孔骤然一缩,居然是他,宴臻!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即便是这样的距离他可能听不到什么,但是,却不能排除他没看到什么。
稳了稳心绪,程顺立刻收回视线,转而对李相道:“老爷,奴才现在就送王爷回去。”
李相没有转身,但是却也没有点头,很显然在顾虑宴臻。
程顺心头微微有些焦急,但是却也生生安耐着。
不过,垂下的眸光却有些诡异的炙热。
宴臻,这是他从十二岁那年就定下的对手,十年来,虽然暗里多次交锋,但是明面上,却从未真正交过一次手。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程顺眼眸微微眯起,宴臻,总有一天,本皇子要试探出你真正的实力……
事实上,宴臻的确是看到了不少画面,只不过,却听不到定北王和李相究竟在说什么。
虽然,李相一见到定北王就狼狈而恐慌的跪下,稍稍引起了他的好奇和揣测,但是,却也谈不上有什么惊讶。
毕竟,李相出身于定北王府,做过定北王的门生一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李相自己也从未否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