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楷明虽然很想知道那红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只得哼了一声,点了点头:“你先坐下吧。”
侯氏行了礼,苍白着脸坐了下来,抓着李妈妈胳膊的那只手都在不停地发抖。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安静立在一旁的叶清溪,心中顿时涌起浓浓的恨意,这件事定然是这个小贱人在从中作祟,否则事情绝不会变成这样。
这个心思恶毒的小贱人,她怎么就没直接死在外头?!
“太太,您可要当心身子,瞧您这脸色,都快看不到血色了。”李妈妈暗中握了握侯氏微微发抖的手,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
侯氏点了点头,尽量摆出隐忍委屈的模样来:“老爷,妾身为老爷操持家务这么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妾身也是着实没有想到。只是妾身绝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还请老爷为妾身做主。”
“是呀,太太这些年为了叶家可谓是……”李妈妈正要开口帮腔,却被叶楷明一个不悦的眼神瞪过来,只得讪讪地闭了嘴。
趁着这个空隙,李妈妈偷偷地瞥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却只换回对方焦急无奈的目光,心下不禁一沉。
叶楷明此时最关心的已经不是先前叶清溪与三姨娘差点儿遇险的事情,而是有关红花的事情:“夫人,先前你究竟有没有着人去买过红花?”
“老爷,这种东西,妾身怎么会买?”侯氏委屈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苦涩地摇着头,“这府上有多少子嗣,老爷也是知道的,若妾身真是那善妒之人,又怎么会容许这些人存在?”
叶楷明一甩袖子,心中有些烦躁,他关心的不是他的妾室有没有被用了红花,而是关心叶清溪有没有用过红花,只是这话他又不能直接问出口。
思来想去,他只能开口道:“张帅,你去请位大夫进府来,今日九小姐与三姨娘都受了惊吓,须得仔细瞧瞧才是。”
“是。”张帅应声退下,这倒是正好给了他去做旁的事情的机会。
侯氏不知叶楷明的打算,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说不定叶楷明是打算将这件事轻轻放下了。
而叶清溪却是隐约猜出了叶楷明的心思,只是叶楷明何时这么关心自己的身子了?难不成他是怕自己日后若是不能怀有身孕,便嫁不了好人家;而嫁不了好人家,就不能给叶家带来利益?
这想法虽然不全对,倒也算是与叶楷明的想法对上了,只是叶楷明心中的好人家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名字,那便是永平王府。
接着,叶清溪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若是请了大夫来瞧,那么自然能查出她身子并没有问题,不过幸好她之前早作准备,这个时候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这么想着,叶清溪又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立马开口道:“叶老爷,我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哦?你要如何证明?”叶楷明看向车夫。
车夫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小六子让我去帮他买药的时候,给了我一张方子,他说红花这种东西,若是单独来买,太过扎眼,就让我按照那个方子抓药,里面就有红花这一味。后来我把那些药给了小六子,却没有把那方子还给小六子,当时小六子问我的时候,我和他说那方子被我丢了,其实是被我偷偷藏起来了。”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侯氏气得胸口起伏,她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叶楷明的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那你当时为何不将方子还给小六子?”叶楷明收回目光,忍不住问道。
车夫撇了撇嘴,颇为自得地道:“谁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里是非多,我虽然是帮了叶家夫人,却难保她不会反过来害我。我要是把那方子留下了,她自然就不敢动我了。”
听了这话,叶楷明顿时讶然,却又觉得有些无可反驳,他顿了一顿,又问道:“那方子还在你那里?”
“那是自然,我之前一直将那方子藏在枕头下面,日日守着,不过这次小六子又要找我帮忙,我就把那方子给带在了身上。”车夫得意地笑着,一伸手,就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来。
叶楷明伸出手:“你将方子给我瞧瞧。”
“我为什么要把方子给你?你若是拿了方子,便不还给我了怎么办?”车夫很不信任地看着叶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