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底是个女人,面对胭脂水粉这一类的东西,天生就没有抗拒的能力,才一接过来就立即涂抹了起来。
花绛月在一旁讲了不少相关知识,可太后却似乎一点没听进去,只是在用铜镜观察自己的容貌。
不看还好,这一看,太后对花绛月的喜爱则是更甚了,只见花绛月的凝脂粉涂抹在了太后的脸上,太后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容满面,嘴里不住嘟囔着“这东西抹了之后,居然这般神奇,哀家只觉得自己的脸比从前美了不少,年轻了不少。这东西以后一定要做贡品,不,是做内贡!”
花绛月赶忙跪下谢恩,说道:“草民谢太后抬爱,今后定然不负太后期望,助太后容颜永驻。不过太后,这宫中的御用脂粉,一直是胭色楼把控,恐怕……”
“胭色楼那是什么东西,价格贵的很,可作用却不及你的三分之一,依哀家的看法,以后,这御用的招牌就是你悦己坊的了,其他的你不必去管,只要尽心做事,哀家绝不会让你白做,你大可放心!”太后言语间似乎满是兴奋的情绪,看起来花绛月此刻即便说要一座宫殿,太后都不会吝惜。
花绛月心中暗喜,但她可没太多欣喜的时间,就在她给太后做演示的这段光景里,她隐约已经发现了太后似乎有某种疾病,不过由于叫不准,她始终不敢说出来,只能是慢慢观察。
花绛月是个聪明人,所以她选择了观察,毕竟如果是病人不需要多久就会表现出来,太后这种容易疲劳,钟爱依靠在床、椅之类地方的人,如果说没病,才没人信服。
花绛月虽然此刻已经可以断定太后凤体欠安,然而如果此刻说出太后有病,只怕莫说自己的悦己坊,就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因此她必须万分小心。
就在此时张公公忽然进来,对皇太后说:“启禀太后,陛下已经散了朝会,稍后便来,奴才是否要去准备接驾?”
这是当今天子的一个习惯朝会过后,势必要来见见太后,以示自己的孝心,因此宫中也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天子来临前,张公公会先安排些点心等物品,可今天花绛月也在,所以张公公有些犯难,只好对太后发出问询。
对于自己这个皇帝儿子,太后还是蛮满意的,不过此刻她可没心思想什么儿子的点心,自己容貌越发年轻,这是她想要和人分享的,所以她对张公公发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旨意。
“不必准备了,一会儿皇上到了,就让他来这里见哀家好了。” 太后有些慵懒的说道。
一旁的张公公虽然有些诧异,可既然太后发话,他也只能是照做,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再怎么有资历,也不可能搀和的起,因此只能是称诺。
一旁的花绛月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问:“太后可觉得自己近来容易疲惫?”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起初哀家觉得可能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莫非有什么不妥?”太后听见花绛月的问题,心中生疑,因此发问。
花绛月知道如果直接说出太后有病,恐怕会惹来麻烦,于是只好推说道:“太后不必多虑,民女只是想为太后准备一些补品和脂粉,所以先行问些情况。还望太后可以配合民女。”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那好吧,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来,哀家配合就是。”太后此刻被花绛月的那些胭脂水粉各种药剂搞得十分入迷,哪里会多想其中深意,答应的竟然十分痛苦,连花绛月都有些吃惊。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可眼看要达到目的了,花绛月怎么可能放弃,于是立即乘胜追击,接连提出数个问题,而太后也并不回避,对于这些问题一一作出回答。
忽然,花绛月跪了下去,弄得太后十分诧异,于是问道:“你这是作甚?”
“民女有罪,还望太后开恩。”花绛月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被说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的说道:“你且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哀家赦你无罪。”
听到太后的赦免,花绛月心里可算是有了底气,于是继续说道:“刚刚民女觉得太后气色不佳,所以才一连提出多个问题,可担心有赌咒太后的罪名,所以不敢明说,只能旁敲侧击,但太后这些回答,累积起来,足以断定太后凤体有恙。民女不才,粗通医术,还望太后恩准,民女为太后诊治!”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