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惶恐,娘娘您误会了,嫔妾...嫔妾等并非此意。”白嫔脸色难看的辩驳,却引我一声冷笑。
“误会?白嫔谦虚了,连本宫的衣寝都要劳你白嫔操心,本宫这精力还真是大不如前了,看来这代理六宫事务的位子,得交予有能者来管才是,还有这本宫这贵妃之位好似也得退位让贤了。”
“娘娘!”元妃心中一慌,赶忙出声圆场,“贵妃娘娘息怒,臣妾等有罪,不该漏夜前来叨扰娘娘诵经,扰了娘娘清幽。”
我饶有兴致挑眉,嗤笑,“然后呢。”
元妃微微抬眼,轻扫我的面色,随后垂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我对她使了什么眼色,而是她们根本就没理在先,不论怎么解释,对上位不敬,有意折辱这些都是事实,并且她们所犯之罪还不仅仅是这两条。
“皇上驾到——”
众人长舒了口气,白清婉脸上的凝重之色大有缓解,唯有我一脸淡漠,一如适才。
“臣妾(奴婢)见过皇上。”
我率先起身视线并未看向莞辰,而是看着白清婉,随后在她起身之刻,不着痕迹的移开。
莞辰与我擦身而过,坐在上座,我敛目站于阶下,盯着鞋面不发一言。
是因为担心他所宠嫔妃被我所伤,才着急赶来的吗?倒是晚了一些,应该再来早一些才是,如此白清婉的隆宠会更胜今朝。
“怎的都聚在琼贵妃这里?”毫无起伏的声调,一如以往的无情淡漠。
“嫔妾等人听闻贵妃娘娘母家出了事,特此赶来探望。”白清婉率先出声,一改方才惶恐,声色软腻非常,不愧是戏精,我心中冷笑。
感受到一束深寒的目光打量我身,我定了定神,启唇漠道:“连本宫的母家事都能让诸位这般挂心,漏夜赶来,本宫甚感欣慰。”
“娘娘乃六宫掌事者,就如娘娘当日所说,嫔妾等与娘娘乃自家姐妹,娘娘事自然就是嫔妾等人的事,放在心上理所应当。”白清婉巧舌如簧的回辩,话语间的暗讽与挑衅,我听得真切。
我冷哼出声,斜睨了她一眼,说:“白嫔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难怪皇上会如此喜爱妹妹。”
“娘娘,其实嫔妾...。”
我没有打断白清婉的话,是她自己故意顿住收声的,心里的烦躁越发的浓郁,我皱紧了眉,侧身一福,“臣妾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一语毕,不顾他人各异目光,提步便走,将一干人等都晾在了殿里面面相觑。
踏着月色步回寝室,心里百味交杂。
看着身周的坚实围墙,望着深邃的夜空,满腔尽是难言落寞,不知道爹娘现下身在何方,是逃出了火场,还是被歹人挟持,亦或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原先受人欺凌时都不曾这般痛苦,那时虽有些记恨爹爹,可他们毕竟还好端端的,还在府里颐养天年,现如今下落不明,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旁人将消息传来,然后在一群居心叵测的人面前强装镇定,与之周旋。
抿了抿唇,心间苦涩翻涌,越想自己身处的逆境,便愈发觉得无助孤苦,勾唇自嘲,笑的凄凉。
...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贱人当真没有沉住性子发火了?”
“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
“本宫早就说了她根本不是本宫的对手。”
若想在宫里生存下去,有些手段是不得不使的,可那贱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是太过优柔寡断,就是因恻隐之心作祟,放虎归山。
白清婉虽不是什么善类,但这火候尚浅成不了什么大事,没想那个贱人居然被这种人吃的死死的,是故意制造出的假象,还是她实力不济?
罢了,不管是那种可能,与自己都毫无干系,白清婉不过是那偷生蝼蚁,待白家到手在处理了她也不迟,眼下最紧要的是趁热打铁在给秦氏来上一刀,让她痛不欲生!
后宫中的阴诡算计,可并非口舌之争,亦或是互相设计,所以说秦氏你还嫩的很呢。
与我李家作对,下场只有一个,可不会有什么生路可寻,所以你就乖乖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