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婉闻言只觉被人迎头浇下了一盆凉水,心中一片森寒,敬事房的侍寝记档......她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禀娘娘,有人招了。”红英快步入殿附在我耳边道,明知众人都竖着耳朵,这丫头还故意提高声量,让所有人都将她的话听在耳里。
我没有应话,红英便以眼神示意门外的宫人将人带进来,那被架着的宫女刚入内,便跪在地上叩首求饶,脸颊尽是红肿,出口声色带着颤音:“贵妃娘娘,白嫔娘娘根本就没有身孕!”
一语激起千层浪,白清婉冷喝出声:“你个贱婢,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嫔!”
“你是从何知道白嫔没有身孕的,本宫奉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就是本宫也保不了你。”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仍装作不知内情的迷茫样,白清婉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吗?
“回娘娘的话,奴婢句句属实。”地上的宫女吸了吸鼻子,沉声道:“奴婢在家中时便听闻这女子一旦有孕,是不会来月信的,白嫔娘娘她口口声声说她身怀有孕,可若是奴婢记得没错,白嫔娘娘的月信三日前才完,又怎会是有孕之身?”
“嘶——”嫔妃列中有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咂嘴,用鄙夷的目光看向白清婉。
白清婉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得紧咬住那捅破她秘密的宫女不放:“是琼贵妃做的对不对,她给你了多少银子让你这般污蔑本嫔!”
“嫔妾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欧阳紫琳突然出列,引人讶异。
我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说:“但说无妨。”
“嫔妾入宫前是与白嫔娘娘亲如姐妹,入宫后有错在先后而被贵妃娘娘责罚也是事实,不过有一点白嫔娘娘说错了。”欧阳紫琳美目一斜冷瞧着白清婉,一字一顿的说:“从白嫔娘娘利用嫔妾陷害连答应那刻起,嫔妾与她便再无姐妹情谊可言!”
欧阳紫琳惨然一笑,接着再道:“路常在当日身染病痛是嫔妾所为不错,因此事贵妃娘娘也训斥了嫔妾,贵妃娘娘代理后宫,训诫宫嫔实属情理,至于白嫔所说的胁迫威逼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编造出来的陷害贵妃娘娘的谎话罢了。”
白清婉听闻此言顿时气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欧阳紫琳会突然倒戈,在她最薄弱处给她一刀!
原来这欧阳紫琳早就知道她让连娇娇去御花园那事,也清楚她向她讨药的用途,怪不得贱人服了那么多的药都没事,原来是欧阳紫琳背叛了她,在其间从中作梗偷梁换柱。
可让自己将计就计这计谋不是......思及此处,白清婉恍然大悟,眸中迸出骇人的煞气,“是你让她帮我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对不对!”
“白嫔你说什么呢,本宫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我皱了皱眉一副讶异疑惑之态:“本宫真没想到你是假怀孕,那日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啊,本宫还真以为...唉,罢了不提也罢。”
白清婉冷笑一声,厉声喝道:“你和他还真是天生一对呢,用的手段都是如此卑劣!”
我轻嗤:“白嫔说笑了,若说卑劣本宫怎么也及不上你啊,是不是啊,吴太医?”
吴太医身子一抖,脚下不稳后退了一步,在那座上人森寒目光的注视下,他心里隐隐发憷,不仅是因为帮着白嫔圆谎被揭事实,而是被人像猎物一样盯着的无尽恐慌。
“白嫔的罪状如何,就交由欧答应你去办,待白嫔的罪状定下了本宫在问你的罪,至于吴太医嘛就劳烦禄公公了,觅秀宫突然出现的红花从何而来,本宫会叫慎刑司的嬷嬷们问清楚的。”扶着红英起身,看着那一脸颓然的白清婉,唇角浅勾,眸中尽是蔑意。
“将白嫔暂囚于觅秀宫,待本宫与皇上商议后在决定如何处置。”话音一落,便背身而走,与德妃擦身而过时,却见她眸中寒光慑人,我唇角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轻瞥她一眼,掩唇离去。
德妃今日这场戏你看的甚是投入呢,也有够安静,德妃看向白清婉时,那眸中的讥诮是如此明显,我又怎会瞧不见?
五十步笑百步,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德妃不要嫌我送到礼太轻,嫌弃了才是。
我也并非等闲,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也是可以变得心狠手辣的,不论是对敌人亦或是盟友,只要对我不利,就算是再有利用价值的人,我都可以弃之如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