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上官之桃哼笑一声,“还要恭喜姐姐啊。”
上官尔雅淡淡道:“谢谢妹妹,今日是我们府上的喜事,我们都应该为云珠高兴。”
“我可不像姐姐这么狠心,看着自己的亲人嫁给一个废人还能高兴的起来。”上官之桃讥讽道:“本来这一切都是姐姐你应该承受的。”
“婚事可不是由我定的。”
“可却是你害的她!要不是你,云珠又怎么会嫁给宁磊。你可真是狠心。”
“原来妹妹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啊。”上官尔雅笑起来,“妹妹还是多关心下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尔雅不温不火地笑道:“妹妹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你我都知道云珠今日之所以嫁给宁磊那是她自己争取的,而妹妹可千万别走了她的老路,说不定到时候连云珠的下场都不如。”
“你威胁我!别以为你成了嫡女我就怕你。”
“那是最好不过了,大家都是亲姐妹为什么要害怕呢。”
上官之桃自知不是上官尔雅的对手,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开口了。
上官尔雅却还没说完,“等下妹妹可要好好观礼,可别像那天在宫宴到处跑错过了好戏。”
上官之桃的脸色更加难看,一到了辅国公府就忙不迭地跳下马车,好似身后有怪物似的。
跟着上官尔雅一起来的青微忍不住咂舌,“三小姐那么着急做什么?”
“人有三急呗。”上官尔雅随口一提。
青微噗嗤笑了声,有时候她们大小姐最会逗闷子了。
虽说没有大肆宴请宾客,不过以恭王府和辅国公的门第,还是有很多相熟的宾客到场。
宾客们早就聚集到了前厅,而上官尔雅则在门口等花轿到来。
按照规矩,新郎应该亲自踢开轿门迎接新娘,可是众人也都知道宁磊的身体,新娘则被喜婆背了出来。
这也没什么奇怪。
站在前厅的宾客们就见喜婆背着新娘进来,上官尔雅也走进屋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有人忽然站在上官尔雅身后,她立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当她回过头就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眸,客气疏离地笑道:“简王殿下也来观礼啊。”
季熙年板着脸点了点头,“本王与辅国公府世子向来交好,怎么能不来。”
“那王爷算是来着了,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
上官尔雅说着就把目光放在场中,只听傧相唱道:“吉时到,新人拜堂。”
喜婆扶着上官云珠走到中间,只见另一边却是个男子手里抱着只公鸡站在对面。
全场忽然安静下来,季熙年以极小的声音在上官尔雅耳边轻笑了声,“宁磊呢?”
上官尔雅耸耸肩,并没有回答。
季熙年挑了下眉间,饶有兴趣地继续看拜堂成亲。
当傧相喊道:“夫妻对拜——”
上官云珠终于意识到不对,太过安静了,这可不像是喜气洋洋的婚事。
就算他们再被人不耻,这些人也该做做样子。
她猛地掀开红盖头,就见对面的蒲垫上赫然是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
上官云珠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在上首的王老太君和辅国公面色都有些阴沉。
喜婆暗道不好,连忙去给上官云珠重新盖上喜帕,堆着笑道:“姑奶奶,还没拜完堂呢。”
“和谁拜堂!怎么是只公鸡!”上官云珠声嘶力竭道:“宁磊呢!”
喜婆呵呵两声,“等拜了堂姑奶奶自然就见到姑爷了,您还是快一点吧,别耽误了吉时。”
“我不,我不要嫁!”上官云珠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她慌乱地去看四周,一时间只看到不远处上官乐,立即大叫道:“父亲,我不嫁,怎么可以这样!”
“你在说什么蠢话,你进了辅国公府这个门就是人家的媳妇了,要守妇道。”上官乐怒道:“继续行礼。”
王老太君始终垂眸沉默,辅国公面带悲痛,“云珠,你嫁进来,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
他大手一挥,喜乐再次响起,傧相唱着:“夫妻对拜。”
喜婆压着上官云珠的头就与对面的公鸡相拜,不是上官云珠不挣扎,是她根本没力气,她的声音都在喜婆的压制下发不出来。
傧相见终于办妥,立即又道:“礼成,送入洞房。”
上官云珠拼死不从,但也无能为力,一路被辅国公府的几个婆子压着进了洞房。
进了屋,上官云珠顿时傻了眼,没有红通通的蜡烛和双喜字,只有满墙的白幡,还有屋内那顶散发着奇香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