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成为平叛军统帅也有不少日子了,裴仁基的威望那也是越來越高,就连罗士信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也不敢反抗他,见到裴仁基发怒了,罗士信虽然满脸的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那双眼睛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贾闰甫。
见到罗士信老实了,裴仁基这才把目光移向了贾闰甫,当初张须陀就是不肯听从贾务本的谏言,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所以裴仁基也算是充分吸取了张须陀的教训,对于这些智囊、谋士的意见,那是很看重的,见到贾闰甫似乎有别的意见,他连忙是问道:“闰甫,说说你的想法吧,”
还别说,刚刚罗士信发飙的时候,贾闰甫还真的是被罗士信给吓到了,他只是一名文官,而且在來汜水关之前,一直都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面担任文书职务,自然沒有太大的胆量,刚刚那一瞬间,他可是完全被罗士信身上所散发出來的杀气给镇住了,幸亏裴仁基喝止得及时,要不然,贾闰甫可就要立马瘫倒在地上了,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心中的惊恐,再也不敢把目光望向罗士信,而是转过头,对着裴仁基说道:“裴将军,属下以为,这洛口仓之事,不可轻举妄动,一來,我军尚未练成,军中绝大多数都是新兵,若是贸然行动,那这大半年來,我们的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东流,二來,这洛口仓关系重大,搬动洛口仓内的粮食,那可是触犯了圣上的旨意,若是龙颜大怒,我们可都承担不起啊,”
“嗯,”听得贾闰甫所说的,似乎也颇有道理,不过这还不能打消裴仁基之前所下的决定,裴仁基低头思索了片刻又是抬起头,望向了坐在罗士信旁边的另一名年轻将领,说道:“赵将军,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个年轻将军叫做赵仁基,乃是前段时间平叛军刚刚招募來的一名新的将领,大海寺一战,对平叛军來说,当真是元气大伤,不仅是张须陀和大量士兵战死,更有不少优秀的将领都死于大海寺,平叛军当初之所以能够打出如此骄人的战绩,不仅仅是因为张须陀的指挥或者是士兵训练有素,更重要的,就是因为平叛军有一大批优秀的中层将领,所以,裴仁基想要重建平叛军,最需要的,就是重新培养一些优秀的中层将领,这个赵仁基,就是裴仁基培养的目标之一。
听得裴仁基问到了自己,赵仁基也是低头思索了片刻,旋即抬头说道:“末将以为,梁国公所说的事情,不能不防,如今瓦岗寨贼兵的声势已经是越來越大,听说已经有不少城池的兵马都主动开城投降,现在粮草已经是制约贼兵的唯一弱点,只有控制住了这一点,才能保证瓦岗寨贼兵不会越來越强大,而我们才有时间在汜水关继续恢复实力,所以,这洛口仓一定不能落入瓦岗寨的手中,关于这一点,我是赞同派兵协助梁国公的,”
听到赵仁基也是出言赞同自己,罗士信的脸上那叫一个开心啊,只不过之前裴仁基可是冲着他发火了,他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能是紧闭着嘴,满脸高兴地望着赵仁基,就差要和赵仁基烧黄纸做兄弟了,而另一边的贾闰甫则是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强忍住了沒说,裴仁基轻轻点了点头,赵仁基所说的,也是他最顾虑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开始裴仁基刚看完秦琼写的信,就答应了万禾的请求,不过听赵仁基的口气,似乎另有顾虑,裴仁基也是继续问道:“赵将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大可放心说出來吧,”
有裴仁基这句话,赵仁基也是点了点头,放心大胆地说道:“刚刚贾大人所说的事情,末将以为,也不可不防,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远在江都的圣上会对将军有所猜忌,到时候,平叛军甚至会被栽上一个谋逆叛乱的罪名,将军莫要忘了,在军中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外人啊,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他肯定会添油加醋地在圣上面前诬陷我们的,”
听得赵仁基的话,在场的众人全都是皱起了眉头,就算是裴仁基也不例外,他们当然知道赵仁基所说的外人是谁,正是之前被天子任命为平叛军监军御史的萧怀静。
自从当日萧怀静跟着传旨的内侍一道來到汜水关,按照圣旨成为了平叛军的监军之后,这萧怀静就像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样,天天都在找裴仁基等人的麻烦,只要是裴仁基等平叛军老将有半点疏忽,都会被萧怀静抓住小辫子,揪着不放,至于赵仁基等军中的新人,萧怀静也是先进行拉拢诱惑,拉拢诱惑不成,也是一并进行打压,这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萧怀静已经在军中闹得是天怒人怨,军中上下,沒有一个不是对他恨之入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