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一瞬,我听到公主对秦启南说,宫门要下钥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我慢慢的走远了些,走到院子中间,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我想要压制住心头一阵躁动的怅然,尽管我不清楚为的什么,也许是为公主适才语气中那一抹罕见的关怀,也许是为她那句话本意里又带有的疏离味道。
几日后秋蕊带来了新的消息,“高掌印打发底下人来告诉我的,陛下亲自审了那个内侍,不光是大殿下那些丑事,还说了大殿下平日里对赵驸马不闻不问言语不和便怒斥驸马,还说她近日在宫里时常洋洋自得的说陛下会立她为储君,大位早晚是她的,届时她要休弃了驸马也是轻而易举的。高掌印说陛下气极了,险些心悸发作,已传了太医来御前诊治了。”
公主半闭了眼睛听着,待她说完,只问了一句,”陛下还说什么了?”
秋蕊皱眉沉吟了一会,”派来的人还说已有言官们弹劾大殿下罔顾皇室颜面,行为荒淫,历古至今的公主罕有其匹,陛下看了只说了句,还有什么?我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公主挥手,秋蕊知意的退了出去。她手臂支在案子上,沉默的想着什么。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洒进来,落在书案上的形成一道光束,公主不经意的把支着的胳膊往光晕里挪了挪,大概是想让身上有些温暖的感觉,她柔声道,“高谦夸赞你很好。”
这让我无言以对,可我知道自己必须得回话,“高掌印过誉了,臣不敢当。”
“认真说起来,是过誉了,你也没做什么,一个内侍好不好,原不在会不会读书写字上头,在于什么,你应该清楚。”她停下来,我低低的说了声是,她又继续道,“你觉得自己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