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少爷走神了,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严恨到底还记不记得手感是怎样?
当时烂醉如泥,是不是没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他心里有些抓狂……
又听严恨好听的一把嗓音,懒得入骨,“我也不随便借钱给人,凯大,我知道你对我好。上大学那会儿吧,你一个馒头都要掰一半给我吃。身上有一百块,肯借我九十九。我走的这几个月,你满大街找我,我都知道……”
顾疏伦泛酸得不行,有那么好吗?简直好得由内而外,让人听来不爽气。要是真那么好,至于非偷我的种子不可?哼哼,还是我好……
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站在外面。
人家里面可热闹了。
“行了行了,说这些干嘛。在学校那会儿,谁不是你帮我,我帮你过来的。”凯大笑嘻嘻的拿起手机看短信通知,“得,十万到账了。说好啊,钱债肉偿,我改明儿就回家洗白白等你。”
“成嘞!”严恨喜笑颜开,“对了,装修你找黄庆霞嘛。她不会坑你,我打包票。”
“就是你以前那个小师妹?”
“是啊。我小师妹家超有钱,人也很好。你都看不出她家多有钱,特别节约。”严恨把号码报出来,“你报我名号,说是我后宫的人,她肯定给你打折。”
“好嘞,娘娘。”凯大又开始给娘娘捏脚,“瞧你这脚肿得,跟猪蹄似的。”
“所以啊,怀孕的女人脾气大,你们这些男人得多让着。”严恨有些失神,“唉,我妈怀我的时候,应该也恼火吧。”
“我猜也是特别恼火,不然她干嘛那么讨厌你?”
“唉,我要不要告她?她毕竟是我妈……”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由不得严恨告不告了。严冬连的所作所为触犯了法律,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庭审因为各种原因,不对外公开,只允许相关人员到场。
本来,飞鱼律师事务所派了特别好的律师来帮严恨,被拒绝了。
严恨选择自辩,不要律师。
严冬连则请了C城最辣最狠最毒舌的汪律师,为自己脱罪。汪律师三十几岁,戴副眼镜,是非常独立的女性。离异,带个女儿生活。
在庭上,汪律师拿出一惯的麻辣劲儿,对着严恨就是一阵长枪短炮。
情绪那样激昂饱满,“一个单身母亲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养育女儿。风里来,雨里去。女儿大了,母亲老了。可是这女儿不学好,未婚先孕,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我的当事人作为母亲,她急。她急的是女儿花样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背了个拖油瓶。”
场上很安静,只有汪律师抑扬顿挫的声音在飘荡,“我的当事人数次好言相劝,叫女儿为了今后着想,打掉孩子。可是女儿年少轻狂不懂事,非要生下这个孩子。怎么办?但凡有一点办法,她都不会这么极端,花钱替女儿扫清障碍。”
严恨安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汪律师的目的很明确,没有在犯罪事件上过多周旋,集中火力要深挖犯罪事件的起因,以使严冬连获得轻判。
她在场上口若悬河,越说越激动。
“我当事人的女儿,就是社会上形容的街妹,抽烟打架男女关系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