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乔茉满足的睡颜，一股哀伤，如泄了闸的洪水，迅速淹没了整个病房。

——

乔茉打完点滴已经是凌晨之后了，欧阳旭想要叫醒她，但可能是药效吧，她睡得很沉，怎么也叫不醒。

无奈之下，欧阳旭只能选择抱走她。

夜沉如水，走廊里只有欧阳旭沉重的步伐，和乔茉浅浅的呼吸。

一路上，乔茉都睡得很沉，只是偶尔会不适地动动身子，哼哼几声。

到了她家楼下，欧阳旭停稳车子，不得不叫醒她。

大概是药效过了，没叫几声，乔茉就醒了，但眼神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看了看欧阳旭，又看了看四周，茫然地问，“这是哪儿啊？”好像不是病房嗳……

“你家楼下。”

“我家楼下？”乔茉似乎是被这几个字给惊着了，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看向车窗外，仔细地辨认了许久，然后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盯着欧阳旭，“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欧阳旭微微垂着眼眸，夜色中，叫乔茉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他说，“我问过徐局了。”

乔茉只听到脑子里轰的响了声，就像是有颗炸弹在脑子里爆炸了一样。

他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叫她想起昨夜的种种不堪，想起他对她廉价的爱的鄙视。

更想起那个残酷无情的梦。

想起他梦里对自己的厌恶。

她想，她其实没资格再爱他了吧？

乔茉许久未作声，呼吸却有些粗重。

欧阳旭发现有点不对劲，忙抬眼看她，这一看，几乎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