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特无视我的讥讽(也可能是听不懂),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以最简单的点线图来阐述‘科学’这一概念的话,它应该是一条不规则的上升曲线,有高速上升的爆发阶段,有平稳过渡的储备时期,甚至也会有衰落倒退的黑暗年代……”
“你……这是说科学呢?还是说股票呢?”
“……领会意思吧!”麦考特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总之,正常的科学发展,应该是从无至有,不断向前,且理论上,没有尽头,没有极限!”
最后八个字,老头咬音特别重:“这是科学最基本也最重要的特性,也是每一个探索科学道路的科学家最原始最基础的动力,我们不是在探索路的尽头在哪里,或者走到尽头能获取什么利益,而是在看自己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
说着,麦考特语气转向黯然:“可偏偏……欧洲研究所走错了路,以太,以及炼金术,都大错特错!”
“怎么个意思?”我惊讶的回头看了麦考特一眼。听老头那意思,竟然是把整个欧洲研究所全盘否定了,这对于那些把科研看得比命还重的科学怪而言,简直不可想象。
麦考特苦笑:“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肯定觉得我疯了,竟然说我们数代人耗费无数心血所取得的实验研究是走错了路,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一提起炼金术是条错路,你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欧洲研究所全体?”
“呃,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欧洲研究所只有炼金术!所有人都在围着炼金术打转!”老头表情悲哀:“就拿你们亚洲研究所举例,你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研究方向,都在尝试走不同的道路,但欧洲研究所……所有人都是奔着一个方向去的,那就是怎么用以太把炼金术玩出不同的花样儿!”
“那个,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我如实的说:“我没感觉出其中有什么区别,我们那的老东西说白了,一辈子孜孜以求的也不过是把科学玩出花样,丫们就没有多少为科学为人类做贡献的觉悟……”
“那怎么能一样呢!?”一涉及理念上的问题,麦考特也立刻表现出科学家特有的一根筋气质:“科学探索,是基于不同理论概念,合理推导演变过程,最终或是实现自己预期的实验结论,或是获取推演外的未知结果,不管向前走的这一步是对是错,终究是距离真理又近一步,可我们呢?理论概念永远是以太神奇无比百试百灵,过程无非是看看以太在不同炼金条件下与不同炼金原料接触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变化,成功了,那是再一次奠定以太在炼金术中无可取代的重要地位,失败了那是你的炼金水平有问题,应该赶紧去修改炼金阵,或是调整炼金元素平衡比例……”
最后一段话,在我看来简直是酸气冲天难以理喻,不过以我跟科学家(怪)多年打交道,对他们一贯尿性的了解,内容倒是比较好理解,总结起来就一句:作为一个期待自己在科研道路上走的精彩又风骚的科学先驱,老头,嫌自己走的路太平坦太顺遂,太没挑战性!
或者,也可以用俩字儿概括形容: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