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用过朝食,瞫梦语、巫城一行,继续赶路。
到了龙溪口,舟师伍百长相真已接到命令,奉命率人来接,并向瞫梦语转达了主将荼天尺的意思:今日一路辛苦,且天晚了,明日再来吊唁。
瞫梦语吩咐按荼天尺将军的安排行事。
舟行下水,到了盘瓠湖口,转乘盘瓠湖中的舟只。
进入瓠湖湖口,瞫梦语见湖堤裂了一个大口子,又值冬季,湖水已渗漏了一半,一派萧条景象,怅然之情顿涌心头。
舟过盘瓠洞口,瞫梦语从特别生了火炉的舱中出来,刺骨寒风吹来。
一舟师武士指道:“那里,就是盘瓠洞,取宝剑的地方。”
瞫梦语望去,山体滑坡一大片,触动心痛,心中如火烧、刀切般痛,不觉泪流出来。
朴雪梅劝道:“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太伤感。外面太冷,还是回舱里。”
瞫梦语掩饰道:“见这好好的三苗湖,被妖怪糟蹋得不成样子,百感交集。”
行了数里水路。
瞫梦语、如烟、朴雪梅、如意、茯苓几人在舱里烤火,苴蛮子心心慌慌进来,道:“如烟姐姐,毛狗找你!”
朴雪梅笑道:“毛狗找如烟姐姐,你心慌什么?”
如烟道:“怕是找我有事。”
如烟起身,跟在苴蛮子身后出来。
如烟是女主子,没走出几步,苴蛮子回头讨好道:“听毛狗说:三苗寨盘三姐投湖自尽了。”
如烟大吃一惊。
瞫梦语听到半句,楞了一下,道:“你们说谁?”
如烟急忙道:“没说什么。”
瞫梦语道:“我明明听见说有人投湖了!”瞫梦语道。
如烟暗暗叫苦。
“苴蛮子,快说,谁投湖了?”瞫梦语命令的口气道。
苴蛮子支支吾吾道:“我不太清楚,是毛狗说的。”
“那你去把度群芳叫来!”
不大时,度群芳与苴蛮子一起进了船舱,瞫梦语急道:“谁投湖了?不可隐瞒!”
度群芳瞪圆眼晴,踹了苴蛮子一腿:“见个人就日不完的白,捉不完的虱,张嘴就乱说!”
苴蛮子不服道:“是你让我来叫如烟的,倒怪我!”
如烟知道这事已经瞒不过,劝道:“别争了,快说怎么回事。”
度群芳只得道:“刚才,有一个舟师武士对我说,几日前,三苗寨的三姐盘月儿投湖自尽了。”
瞫梦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道:“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投湖?是不是弄错了?”
“我也不愿相信,特地去问了相真,他说是真的,天尺将军没有来接我们,正是因为到三苗寨去了。我晓得你们同盘芙蓉三姐妹要好,怕晓得了受不了,我本是想问如烟,对不对你说,谁知苴蛮子憨戳戳的说漏了。”度群芳只得实言相告。
度群芳话未说完,瞫梦语“哇”一声哭将出来。
朴雪梅、如烟突然听说这个消息,同样心痛得紧,眼中流泪,却顾不得自己,急忙劝瞫梦语,忙做一团。
度群芳急忙边骂,边拉苴蛮子离开。
由于生了盘月儿投湖自尽事件,瞫梦语决定不进舟师营,直接到三苗寨。
舟队至三河口舟师营,伍百长相真令暂时停泊,安排火把,增加柴木、干粮等,准备夜行,并令快舟先到三苗寨禀报主将荼天尺和寨主盘芙蓉。
巫城辞别瞫梦语、如烟下了舟,进了军营,有人接去安顿。
其妹如烟并不知道,巫城也已听说盘月儿投湖自尽,虽然不知道具体情节,但联想到在三苗寨里生的事情,估计或许与木莽子葬身盘瓠洞有关。
盘月儿的投湖,巫城心灵受到极大的震动,因为他从第一次见到盘月儿,到她GOU引木莽子,直至现在,依然认定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水性杨花的尤物,打心眼里不当个好女人,但如果她是因为木莽子的死而殉情,那只能说明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巫城突然间悟到:常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不仅仅是说其貌不扬的人,腹中有货;或许还有一种,就是表面美丽风、骚,实则专情深情之人。他想到自己对水仙不辞而别,自觉惭愧。
想到这些,更为木莽子伤感,巫城心情十分沮丧,不想一同去三苗寨听女人们哭哭泣泣。
直到次日天已现亮,这支舟队,才到达三苗寨五里约远,三河口舟师主将荼天尺、三苗寨主盘芙蓉同乘一只舟来接,在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