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能做到分号掌柜的,都是有能力的,好好干,别给府里丢脸!”钱四维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了一下,这言语举动,一点都不像十几岁的少年,相反,那几个跟随他来的小伙伴,眼界就高了许多,在他们眼里,可没有这种小人物的。
听到钱四维说只在平越州过一夜,随行的某个少年,脸色犹豫了一下,在众人跟着那个大胖子走的时候,他悄悄的走到了钱四维的身边:“小钱,咱们就呆一夜么,我怀里还有我爹给这平越州参将写的一封信呢,这人和咱们府里,有点渊源,不用去拜访一下吗?”
“不了!”钱四维摇摇头,低声说道:“别忘记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这信你爹真是要你一到这平越州就拿出来去拜访那参将的么?”
“也不是,我爹说要是用得着的时候,就拿出来,那个姓孙的参将,多少得给点面子!”他得意的笑了笑,“这平越州这种苦寒地方,居然有人还不想挪窝,年年这孙参将都到兵部那边有孝敬,我家里也有一份呢!”
“那就是了,用得着的时候,才有用!”钱四维将“用得着”四个字咬的很重:“眼下还没到用得着的时候!”
“嗯,你说了算!”少年点点头,很服气的样子:“反正这一次咱们出来历练,家里头都交代要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钱四维一行,跟着钱嘉乐回到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住处,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由钱嘉乐派的人带领,穿城而去。他们以为,不主动给去拜访本地的镇守,不和官府发生关系,他们的身份来历就不会被人挂机,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平越州就这么大,稍微大一点的事情,只怕这位坐拥此地二十多年的孙参将,白日发生的事情,晚上立刻就知道了。
平越州的知府是个摆设,这个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当然,若是没有必要,孙参将也不会干涉地方的民政,但是,若是他真的要干涉的话,这位知府大人,那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的,如同虎巡领地一样,对于自己地盘上发生的事情,孙参将还是很关系的。
由守城的小军官报上来的消息,他很快就看到了,这些日子,他正为自己的进项逐渐萎缩有点火气呢,突然听说四海商行的掌柜,接到一群衣裳华丽一看就很有钱的主,而居然隔天就给送走了,他顿时就怒了。
最近边境那些走私的贸易的,越来越少了,四海商行在本地分号,多少能笼络一下买卖来,这各种名目的捐献,买关钱,税钱,也能填补一下窟窿,但是,这些家伙到我这里来,分明是来做买卖的豪客,就算你们不和他们做买卖,引见一下给镇守府里一点好处总是可以的吧,这不声不响将人送走,算什么意思?
利阳那边的动静,一直是他的心病,那个鬼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清风营,简直是一点都不按道理出牌,在利阳乱搞一通,又跑到大越国去祸祸人家,偏生这支兵马,还不受他节制,他有心教训一下对方都找不到借口。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和大越国的兵马撕扒起来了吧,他以为这次对方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了,就算不往上面捅一捅,他也打算坐着看对方怎么收场,和大越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可知道大越人说好斗也不算好斗,但是,绝对不是区区两三千人就可以在人家境内七进七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