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既来之则安之,相信宁逸尘的话,他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安啊,娘,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舒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依然是一脸的平静恬淡,“你啊,是想得太多了,现在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你瞧那两个丫头,玩得多开心,你就应该像她们一样,小小年纪,别装太多的心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
“娘,听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好受多了,好吧,我们玩去,不想那么多了,就等着他来接我们吧。”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舒乐乐玩疯了,每日里都玩得乐不思蜀,然后回府后,又在图纸上画画写写,把它当做书信给宁逸尘寄回京城。
宁逸尘收到了那些图文并茂的信后,捧着它,整夜无眠。
到天亮时,他通红着眼,出现在朝堂之上。
凤春秋很是奇怪地问,“宁王爷这是怎么了?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宁逸尘抱拳禀道,“拙荆昨晚病重,所以臣整晚未眠,太子,臣想告假几日,在家中多陪陪她。”
宁王爷爱妻心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宁王妃久病不愈,他提出此等要求,自然是人之常情。
所以,大臣们除了表示关心之外,纷纷为他求情,请太子应允。
凤春秋早就不希望与他同朝办事,便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许他待舒乐乐病愈后再来上朝。
宁逸尘谢恩,怀着沉重的心情退下了。
这一回府,他立刻命人紧闭大门,任谁来了也不让进。
一场巨变,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而此时此刻,凤春秋在兰馨宫,正和王贵妃说着舒乐乐病重的事情。
王贵妃一脸的怨念,“他若是一辈子都不出现在朝堂上,那才是最好!”
凤春秋蹙着眉道,“儿臣也不喜欢和他同朝共事,有他在,儿臣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哎,儿臣就不明白了,父皇为什么那么倚重他啊,他就算是再有本事,那也不过是一个异姓王爷而已,难道父皇就不怕他羽翼丰满,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吗?”
从小到大,父皇对他都是另外看待,有时候他真有些妒忌,一个外人而已,居然分走了父皇那么多的疼爱。
所以,他自小就看他不顺眼,凡是他珍爱的东西,他都想去抢过来。
尤其是在见到舒乐乐之后,那种想要抢走舒乐乐的心,更是膨胀了。
知子莫如母,王贵妃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严肃地道,“春秋,万事都可依从你,唯独舒乐乐这件事情上,母妃不能任由你胡闹,她已经是宁王妃,你若强抢过来,会大失民心,母妃不希望你一世的英明都被这女子给败坏了。”
“可是,儿臣****夜夜都想着她,没有她的陪伴,儿臣会很寂寞的。”
“天下间多少美貌女子,你将来当了皇上,还怕没有美女相伴吗?母妃告诫你,千万别为了女子误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名声。”
凤春秋漠漠一笑,手掌在身侧悄然握紧,“母妃,你的意思我懂,所以,我这不是一直都忍着吗?不过,如果世间再没有宁逸尘此人,那就没人敢说儿臣什么了。”
“春秋!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王贵妃有了微微的动怒。
她甚至动了杀意,想要立刻杀了舒乐乐。
凤春秋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中,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眼眸微眯,道,“母妃,你最好是不要动她,因为,她最终一定会成为你儿子的女人,你的儿媳,至于那个宁逸尘,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儿臣什么也不知道。”
“你就这么肯定?”美丽的凤眸中,寒彻入骨。
“对!儿臣心意已决!还望母妃成全!”
在凤春秋的一再坚持下,王贵妃决定暂时放过舒乐乐,但是,她到底还是派了人去宁王府探病。
荣宁自从回来后,还未见过舒乐乐,她这日过来向母妃请安,恰好就碰见几个宫女太监捧着礼物出去,忙拦住他们,问道,“你们去哪儿?”
一个宫女恭谨回道,“宁王妃生病了,娘娘命奴婢们去看望她!”
乐乐病了?她怎么不知道啊?
荣宁忙止住他们,“就在这里站着,等本公主一道。”
然后飞也似的进了兰馨宫,张口就问,“母妃,乐乐生病了是不是?这么久没见她,我要出宫去瞧她!”
见荣宁这么关心舒乐乐,王贵妃的心情,更不爽了。
她冷冷瞪了荣宁一眼,道,“胡闹!在宫中好好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为什么?母妃,你不是也很喜欢乐乐的吗?她生病了,我理所当然应该去看看啊!”
有个如此单纯的女儿,王贵妃也是无语了,只得撒谎骗她,“乐乐的病很严重,宁逸尘不准任何人前去探视,所以,你去了也是白去,那些奴才们,不过是带点东西过去,也见不着她的。倒是你,你父皇生病了都没见到你这么焦急呢,一个舒乐乐就让你迫不及待啦?”
荣宁不觉有点不好意思了,嗫嚅着道,“父皇不是有母妃和皇兄在照顾吗?我怕打扰了父皇的休养,所以才不敢时常去叨扰他,母妃,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瞧父皇吧。”
“你自己去吧,我有些头疼,先歇一会儿。”王贵妃挥挥手,命她退下,然后歪在美人榻上,神思倦怠,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着实头疼得厉害。
皇上的病,渐渐痊愈,但不再去上朝,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凤春秋处理。
凤春秋不免有些骄纵了,认为皇位已是唾手可得,那处理起事情来,也不复往日的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