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冒金星之后,轻轻勉强站住,嘴巴里泛出腥膻味,就地啐了一口血。
“娘的!还这么倔?!”
那人骂声再起,欲要在给她加点颜色,胸口忽地着了一下,身体直接飞出丈外,碰到了墙壁,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人强撑着吐出:“你……”话未落,已是倒地起不来。
轻轻抬眼看去,正是罗佑赶到。
士兵执刃围了上来,严阵以待的架势。罗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曲膝跪地,十分歉疚:“罗佑失职!让王妃受惊了!”
这一句,登时吓呆了在场的人。
紧接着高统领赶到,然后,木头脸也来了。
灯光下,她的一侧脸肿了老高。
萧子隽一脸沉郁,缓步走了过去,手刚摸到她的脸,轻轻口中“吸溜”一声,疼得她脑袋往后一缩。
他眉心一皱,便收了手。
“来人,去请大夫。”
身后有人应声离去。
轻轻瞧着他一张黑脸,此时虽然受了委屈却不敢声张,只因怕王爷责问她。
脸上火辣辣的,她伸手挡住那半边脸,稍一碰触就龇牙咧嘴。
他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倏然一句:“自作自受。”
轻轻抽搐了下鼻子,委屈得差点要哭。木头脸果然冷酷无情,好歹自己也是他的王妃嘛。
“将他们押下去,罚军棍五十。”晋王望向高铭,边思虑边吩咐:“理由便是未经允许,私自审讯,冒犯了王妃。”
顿时,轻轻气得鼻子撅了起来。这惩罚太便宜他们了。
只听晋王又道:“罗佑失职致使王妃涉险,即可押入府牢,严惩不怠!”
这下子,轻轻按捺不住了,上前挡在罗佑身边,不肯让他们抓人。
萧子隽冷冽的目光扫向她那张不满的脸,那丫头目光倔强,从来未变过。
他一摆头,余者都下去了。
“你怎么恩怨不分啊?!是你的人抓了我,打了我,是罗护卫救了我。”
萧子隽望着她,明明眼底上酝酿着什么情绪,表情却始终冷酷。
良久,他缓缓道:“本王如此处置才是不偏不倚。他们本是行使职责,虽有不敬,却是王妃误闯所致,五十军棍已是惩罚不小。”
轻轻不晓得,这军棍不是板子,这五十军棍下去,人大约非死即残。
“至于罗佑,他的职责所在,却任你离去历险,你说我怎会轻饶于他?还有,王妃屡次莽撞任性,若是不改,只怕将来要吃大亏。”
“我吃大亏也不用你管!”
宁轻轻冲他喊了一句,甚或没耐性细品他的话,她语气咄咄,“明明是你欺骗我,说好陪我逛街,一眨眼却跑到这个鬼地方,我不过去寻你罢了。”
“若说惩罚,惩罚你自己才对!就是不许你惩罚罗佑!”
眉心蓦地一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着抗拒他的命令,他终究是压下薄怒,目光清冷地看向别处,明明心疼,却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安慰她。
见状,轻轻鼻子一抽,赌气道:“我就知道,今晚就算我死掉了,你也不会淌一滴眼泪的!”
蓦地,他转过脸来,凝眸望向她,似在琢磨她的话,那眼底一片凛冽。记忆中,眼泪他已好久不曾淌过,久到从不清楚眼泪的滋味。(说一下,古人的上元节,就是今天的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