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隽揉了揉后颈,眉间带着思虑,“王妃昨夜可有来?”
“回王爷,昨夜王爷醉酒,是王妃扶了您安歇的。”
他表情微怔,这丫头好似是头一回照顾自己。目光触及案头的那枚镯子,眉色微变,抬了手示意,福全便知趣地退下了。
聆听阁的园子,墙边的蔷薇花开得正妍丽。
宁轻轻本是怏怏不快,路过这蔷薇,见上面“嗡嗡”的一群蜜蜂围着,心里又生了别的想法。
回了头便对晴川道:“这蔷薇花蜜,我还没吃过一次,不知道味道如何?”
“奴婢没吃过,不过听说新近进贡来了一批花蜜,不知道有没有蔷薇花蜜,我回头看一看去。”
晴川这样答道,未料到王妃回了头,笑道,“你现在就去问吧。”
晴川翻了下白眼,只得应下,刚回头要走,便瞧见那头来的王爷,便悄然戳了下轻轻,“王妃,王爷来了。”
宁轻轻登时变了脸,想吃花蜜的心情没了。
晴川向王爷行礼退下后,萧子隽便缓步走了过来,“你喜欢蔷薇花蜜?”
“不喜欢了。”轻轻立时改了口。
萧子隽倒也没生气,掏出镯子,“昨日你丢在那儿了。”
他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腕,欲要为她撸上去。
宁轻轻微微一怔,手腕后缩,另一只手去挡,这镯子接着滚到了那一旁的草丛里。
晋王眉头微微一拧,“好好的,这是作甚?”
宁轻轻眉毛也蹙了起来,“王爷的镯子还是收好吧,我要不起,也不稀罕。还有,以后求王爷别再假装对我好了!”
“假装?”他蹙着的眉头略一挑,几分戏谑,“我对你算好么?”
“果然如此!”轻轻哼了一声,“王爷娶我只怕是看重我侯府的出身,才勉为其难地应下。既然都是将就的,何必虚情假意下去!”
“本王没有将就,虚情假意更是从何说起?”
王爷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你是侯府的千金没错,但你更是本王的王妃。我再怎么看重宁侯,他到底还是天家的臣子。若本王想抬举谁,她没有理由比不上侯府千金的身份。”
宁轻轻登时被气得肚子疼,“呵,王爷还真是自以为是!我告诉你,晋王妃的位子,本小姐从来就不稀罕!”
她面上浮着冷笑,“不知王爷想好没?这次又要抬举谁?”
蓦地,晋王的面色一沉,一时没有回应,只那眉色凝重得很。
这样的沉默,让人觉得压抑而可怕。
“宁轻轻——”
他望着她眸色沉静,郑重唤了她的名字。
宁轻轻瞅了他一眼,又偏过去脑袋不理他。心里头却是期待他能解释一下,譬如这个镯子,譬如昨夜他口中的楚楚。
只可惜,萧子隽并不清楚她的心思。
“别再任性了。”他望着她,终于只说了这个。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镯子,用帕子擦了擦,拉过她的手腕。
轻轻反应过来,遂一把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萧子隽的一张脸阴得和万年深湖一般幽暗。
他赠给女人镯子,女人拂掉,他再度捡回来为她戴上,女人不要。萧子隽觉得这是自己能做的最大让步。也许换任何一个人,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已经冷脸而去。
望着她的身影,萧子隽有些发愁。
另一头,高铭看在眼里,有些为王爷担心,走了过来。“高铭,你说她怎么了?”王爷蹙眉在问。(谢谢你曾读过这篇《哑妃》,我看有的读者已经和轻寒说道别,真的有些难过,不过尊重你的选择。文24号上架,请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