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站起了身,踉跄着走了两步,几分醉意,“能不能闭嘴?”
宁轻轻一咬牙,真是不识好人心,懒得管你!
又一想,他喝醉了,自己也不能不管他啊,好歹自己喝醉时,他也帮过自己。
轻轻费了好大劲扶着他去了书房的里榻休下,一面朝外头喊人为王爷准备热水,一面给他脱了靴子。
使了劲,终于拽下了他的靴子。
噗!臭死了!
轻轻扇了扇味道,皱起了鼻子。
本小姐还没伺候过臭男人,看你平素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挺干净,靴子还不是臭的!
福全弄来热水,杵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往常因为遣散了侍妾,故而这内寝的事都是他这个太监和阿照他们侍奉王爷,王爷也不像从前那般衣来伸手,也常亲力亲为。今个王妃在此,不知道需不需要他伸手。
宁轻轻没侍奉过人,这会儿将毛巾扔进盆子里,一探手,赶紧收了手。
这么烫?
“王爷喜欢热点的,说这样擦的脸干净。”
宁轻轻没言语,抿了抿嘴,挽了挽袖子,准备做一回贤妻良母。
她拧了毛巾,像模像样地为他擦脸,擦完又擦了手。
那福全笑道:“王妃,奴才出去嘱咐厨房备些醒酒汤了。”
他知趣地退出来。
宁轻轻边擦边数落起萧子隽,“王爷哪里都还凑合,就是长了张臭脸。这人的脸一臭,就会变成大长脸,好难看。”
“虽然本王妃还生着你的气,不过看在你没能力给我找碴的份上,姑且本王妃先照顾照顾你,过后,我可要一并要报答的。”
“不过,我可不是你那种小心眼,什么都要报答的人。那,是这样,我是觉得啊,这人总得讲究个投桃报李什么的啊。所以啊,你清醒时就不能再寻我昨日未归的错处了,对不对?”
她到底还惦记着他会为昨日的事发火。
忽而,榻上的王爷朝外翻了个身,差点翻到床下面去。
宁轻轻一把扶住,“喂,你这么大,睡个觉还掉下床吗?!”记忆中,她倒是掉下过两回。
她正使劲往里挪他,忽听见他嘴里喃喃有词。
轻轻没听清楚,便贴了耳朵问:“什么?”
“楚楚,楚楚……”
这下听清楚了,楚楚?楚楚是什么东西?
一刹那,她想起了李云楚。
手不自觉抚了腕上的镯子,心里头忽而一疼。
原来,他心里的人一直是她。
他是为她难过醉酒吗?
那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
她生气将那毛巾扔他脸上,然后撸下那个镯子,放在案头离去。
翌日萧子隽醒来,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思及昨晚的事,恍惚记起轻轻来过。
“福全——”
福全应声而来,此时笑道:“王爷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