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算不要紧,道长神色凝重,“施主近年只怕不顺啊!”
“道长何出此言?”他显然信了,表情略急,“可是我那个祸胎二女?”
道长点头,“施主看着出身不凡,想来贵千金亦是金枝玉叶。她天数尊贵,面相更是不俗。可惜生来命运多舛。她出生可有什么异象?”
侯爷想了想,摇头,忽而记起什么,便叹息道,“二女出生,我的夫人便难产而去。”
“这个孩子确实不顺啊。生来没娘,小时候没有奶吃,又挑食。大了,却生了一副馋嘴。好似上辈子没东西吃一般。”
那道长又言,“施主女儿可曾少时生过病?”
“道长真乃神人啊。不瞒您说,她少时生病,变得又傻又哑,十三岁那年又意外落水,幸得上天眷顾,这脑子是回来了,可是依旧说不出话。这会说话却才半年。未料又生出更多事端,险些丢了性命。”
道长一番掐算,“施主和女儿的祸端,只怕都会因她再次说话而起啊!”
宁侯吓了一跳,“莫非女儿接二连三的不顺皆是说话招致的厄运?!”
宁之焕缓缓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上苍怎么能那么残忍?她千盼万盼能开口说话——”
“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既来之,则安之。凡事都有一定的天道。我们只能顺势而为,能避则避。”
“贫道掐指算了下,如若施主能躲过这场厄运,除非——”
“除非你的女儿与你分开,此地不适宜她再留了。她生辰八字与京都目前的地气并不相合,除非有一日,这里的地气有所改变。”
“是何地气啊?”宁侯不禁问道。
那道长捻须,淡淡一笑,“不可道也,不可道也。贫道亦不能悟得天机。”
宁侯愈发觉得这道长很是玄乎,不同凡人。
那道长又道:“我见你本性刚正,便予施主一句劝。因果轮回,得失有偿。当断不断,必生祸端。”
话说宁侯出了这道观之后,便心事重重,他寻思前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轻轻如今这样的情形,确实留在京城处境艰难,他便着手安排女儿离开安京城。
宁侯准备将女儿送往自己发迹前的老家,钦州。
钦州老家,虽是安定侯宁之焕的祖籍,但说实话,老家里并没有宁侯亲近的族人。
宁侯的近支也都陆续投奔宁侯,当年,钦州宁家是世代书香门第,不过没落了而已,宁之焕生来好习武艺,终于一朝弃文从武,成为北齐赫赫有名的将军。
没有亲人没关系,他只要去信一封,就凭他安定侯在钦州的名望,让远族的亲人收留照顾自己的女儿也没什么问题,只要钱银足够,没人不肯。
等到过个几年,再将女儿接回来,亦或者在那边寻个不错的庶族女婿,有他这个岳丈在,女婿的发展亦是不成问题。
宁侯这样一顿安排本是觉得万无一失了。
但是轻轻没有立即被送往钦州,听说是太子殿下获知了此事。
“侯爷一直是子泓敬重的人,实不该这般迷信道言。先前,侯爷听信僧言,致使苏长卿请辞离开安京。如今轻轻的事上亦不该一味迷信这些虚妄之言。”先前,苏长卿离去一是因着轻轻,而是因为僧人偶遇侯府苏先生,对侯爷道:“这位先生看着就不同凡响,绝非庸辈。日后可会生些变数。”那宁侯想起无双公主看上了苏长卿之事,如今女儿与他亦关系密切,故而他生了辞退的心。(谢谢阅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