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晋王有要事处理,并未曾前来,只让林越等人前来。
轻轻戴着一顶雪纱斗笠,在牢狱外头焦急等待。
过了会儿,有狱中小吏而来。
“宁轻语已经被人接走了。”
“谁接走的?!”
“这可没有看清。不过那宁轻语显然认识,那人将她抱入一顶轿子离去。现在狱中并无你要接的人了。”说罢,那狱吏转身就要走。
轻轻着了急,一把抓住那狱官的衣袖,那狱吏被个素衣美人拉住,不免想多看一眼。
“大人,您再想一下,接走我姐的人穿的什么衣服,我姐当时可否清醒着,有没有喊那人的名字?”
林越也上前道,让那狱吏好生回忆一下。
那狱吏在那绞心脑汁想了想,片刻摇头道:“那人穿着一件丝缎衣裳,好像是浅色。至于那个宁轻语并没喊来来人的身份……她的确有些不清醒,她身体一直弱。”
轻轻生气:“你们怎么这么随便让人接走?!”
“喂!这位姑娘!要不是看在这牌子的身份,本大人可懒得理你。再说,我们只管按照上面的指示,赦免的犯人只要走出这牢门,就与我们没关系!”
态度已经有些不悦。
林越蹙眉追问:“大约离开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吧。”
轻轻又记起什么,“可不知原先狱中的女眷变卖去了哪里?”
“这哪里知道,人数太多。官奴也有,卖了的也有。”
轻轻不由地伤心揩泪,这林越见了忙得道:“宁姑娘,以您看,是什么人接走了您的姐姐,又接去了哪里?”
轻轻就在那猜想,会不会去了侯府,又或者怡箫院,又或者孙府?
在她的执意下,车马便去了侯府旧地。
侯府的大门紧闭,贴着大大的封条,其上的匾额已拆没了,昔日安定侯府的威风荡然无存。
只听两个护院的老头说,“这宅邸已经收了官有,过些日子要变卖成银两上交官库。”
“都散了吧,散了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锦衣玉食也不可能一辈子!”
轻轻止不住的眼泪哗哗而落,曾几何时,她还觉得侯府是个牢笼,如今它就在眼前,却早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林越蹙着眉头有些发愁,这宁姑娘非要来伤心地,不来不行,来了就哭得泪人似的。
忙得劝道:“我看还是先去打探人要紧——”
轻轻点头,抹了泪。
路过京城的花楼,仰头听二楼上吹拉弹唱,乐音袅袅,时有男人和女人的欢笑声。
她听说宁府女眷没籍入奴,却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夜的梦。
目光看到一个倚在栏杆处的姑娘,或许因挨了打,正捂着脸在哭。
那模样轻轻觉得有些眼熟。
是小芹,香椿?曾经赵姨娘派给自己的丫头。
“小芹!”她仰头喊。
那姑娘止了哭,扶着栏杆朝路过的宁轻轻喊,“二小姐!二小姐!”
“真的是你?!”
小芹她们没有自由身,不能下去,只能扶栏与宁轻轻说话。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小姐了!”丫头抹泪在那哭。宁轻轻见状,要上楼与自己的婢女相见,那林越却阻挡着不行。“宁姑娘别为难我了,这些地方是些不洁的地方,别说王爷不许,就是林越也不同意您过去!姑娘要是执意,就别怪林越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