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外头应声过来,弓着身子待命,目光不敢斜视。
“速传王府大夫来。”
福全犹犹豫豫,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王爷不过来这儿玩一天,若无大事用得着回王府请大夫过来么?
便提醒道:“王爷,要不要让随行的医女先过来瞧下?”
宁轻轻帐子里听见他外头与人说话,便也下了榻刚要找鞋子穿,只见晋王已经走了回来。
她仰着脑袋问道:“上午王爷猎到了没?是不是偷懒来这儿歇了?”
晋王才记起她睡前嘱咐自己猎一些野味,含笑道:“你放心,晚上有你吃的。”
他弹了她额头一下,“不过,我先有个好玩的给你瞧瞧。”
他眉色微挑,故作神秘。
随着轻声一拍巴掌,一只活脱脱的小狐狸窜了帐子里。
轻轻着实被惊到了,“啊”的一声,随即惊奇被喜悦代替。
一只红狐狸,尖着耳朵,眼珠子又黑又亮,毛茸茸的幼狐,看上去很是可爱。轻轻见了便想抓住,那狐狸一溜扑了个空。
“它好敏捷啊!”她一面说着,却忘了自己不过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我看你这个小东西跑哪里去!”
她上窜下跳地似是忘掉了从前,一心地只为抓住那小狐狸。
萧子隽也跟着高兴,并不为她抓,只帮她堵一堵。那小狐狸没地方去,迎面是冷面坏叔叔,回头看了看笑眯眯的俏姐姐,便乖乖地回来了。
宁轻轻一拢过手臂终于抓到了,小狐狸在她手里挣扎,她高兴地嚷着:“萧子隽,萧子隽,你瞧——我抓到它了!”
这一刻,萧子隽无比确定,眼前的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点头笑了,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瞳眸显出温柔的喜色,直望着欢快的轻轻,心里头比什么都满足。
她果然童心未泯,而自己大约十多年,未曾养过什么鸟兽。
只听得轻轻惊呼一声,那小东西猝然从她怀里“哧溜”跳了出来。
她穿着的薄衫被狐狸给撕了一大块,露出雪白的脖子一片,小东西一溜烟就窜出帐子,而轻轻竟然忘记一般,直奔帐子外。
萧子隽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回来!”
她吆喝着:“我一定要抓到它!”
他伸手圈她在怀,音色一沉:“你穿成这样出去,成何体统?”
顺着他的目光所及,宁轻轻不由地掩了掩领口,方觉出自己这身打扮有些不合适。
“那我换了。”
话毕,轻轻腰上的那只手仍没有拿开,反倒他的呼吸凑了过来。
他凝眸看着自己,嘴唇缓缓要凑过来,直逼得轻轻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
待要吻下去,只听轻轻“吸溜”一声,摸着脖子“好疼啊!”,这才瞧见轻轻脖子一道血印。
话说轻轻也才意识到脖子有火辣辣的一道,是刚才被狐狸抓的。
萧子隽眉头一蹙,这才侧头朝外喊:“福全!”
福全没进来,只隔着帘子细声道:“奴才在,王爷有什么吩咐?”
“医女到了没?”“回王爷,已经在外头侯着了。”原来那会儿晋王让福全请医女,却一会儿工夫忘掉了。后来,福全领着医女过来,听见里头王爷与宁姑娘相处得高兴着,自是都静候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