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外头哈哈大笑,“二哥真是情趣,竟然选了这么个雅地吃顿饭。我可先说明啊,若无丝竹美人作陪,别怪四弟不给二哥面子啊!”
轻轻不由得蹙眉,这是谁啊?听上去狂妄得很。
再次看着这么桌山珍海味,忽然有种鸿门宴的赶脚。
进来的人英姿焕发,威风中带些阴狠。正是那日在临江城见到的临王。
这般说,师父口中的二爷是临王的皇兄?
临王是苏文瑛,这个二爷便是吴帝的二子苏文璟,江陵王。
这皇子的脾性果然是各不同,苏文璟、苏文瑛性情不同的,如同萧子隽、萧子湛他们兄弟也是各不同的。
“噢,二哥这是有客人啊?”
“见过临王殿下。”苏长卿谦谦有礼。
“四弟,这位是苏先生,你可还记得?”
苏文瑛左右打量,露出一抹讥讽:“倒似有些印象,不过只是限于这苏先生的秀貌。哈哈……”
目光又看到了一旁的轻轻,“莫非二哥有此雅好,这小东西果然俊秀的很。”
轻轻的脸一下子成猪肝色,这临王苏文瑛竟然把自己当成那样的少年。
北齐时也偶闻一些世家子弟好狎戏美少年,甚至还养在府中。莫非这苏氏皇族有此嗜好?
轻轻狠狠睨了临王一眼,没好气道:“我不是男的!”
那临王他们岂是没看出身份来,此时哈哈大笑起来。
苏长卿只得道:“临王,这是苏长卿的女弟子,年纪尚轻,初来贵地,还望王爷口下留情。”
苏文璟依旧是一派言笑融融,“素闻长卿兄不收弟子,今时能让你破例的,只怕也是天资不俗之人。”
“江陵王抬爱了,长卿的这个弟子生来不够聪慧,只因早些年收作学生,今番她无所去处,便收作弟子一路跟随。”
轻轻撅了嘴有些不高兴,她觉得师父终于说大实话了。
“莫非就是北齐灭门的安定侯之女?”
说话的就是临王,显然对北齐的近来情况一清二楚。
“苏先生果然好谋算,安定侯和废太子倒台,你竟然撇了他们安然无恙,此番来吴,莫非是想要入二哥府中做门客?”临王话语犀利,直接切中了江陵王的打算。
“多谢二位王爷抬爱,苏某才疏学浅,无心仕途,来晋城不过是游山玩水。”
“二哥,你可听清了,你堂堂王爷竟然请不动他。可见外界传言不假,这清高不输当年,只是我就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负!”
轻轻见临王是句句相逼,实在听不下去了,“两位王爷说是请我们师徒吃顿饭,如今却一番刁难,是什么意思?素闻吴地富庶天下,又好客八方,这位王爷的表现真给这名声丢人!”
那临王倏然一声冷笑,眸色凌厉,“好个狂妄丫头!”
陡然,反手掰上了宁轻轻的脖颈,“你信不信本王捏死你?!”
江陵王苏文璟未料到,这个大胆的丫头竟敢惹毛临王,一时忙喝道:“四弟!不可玩笑!”
“临王息怒,您堂堂王爷大量,岂用和个丫头怄气?”他嘴角阴狠,“捏死一只蚂蚁,本王倒也没什么兴趣。我文瑛只买二哥的面子。只是让我与这个道貌岸然的白面儒生同席而坐——”他手上的力气使了一分,轻轻面上显出痛楚,他阴狠一句:“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