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宫门,将那些反贼尽皆拿下!”
这一见陈子明已然率部将太子并侯君集等反贼脑尽皆控制了起来,站在关城上的太宗立马朗声断喝了一嗓子。
“陛下不可,此际天尚未亮,须得防个中有诈,万一若是贼子趁机攻进宫中,后果恐难逆料。”
一听太宗这般下令,侍候在侧的赵如海可就急了,赶忙从旁闪出,满脸惶惶之色地出言谏止道。
“哼,朕有如此多忠勇之士在侧,岂惧区区逆贼哉,休要啰唣,常何,去,率人将所有反贼都拿下了!”
赵如海倒是一派好心,然则太宗却并不以为然,豪气十足地一挥手,声线冷然地便下了令。
“诺!”
常何一身都是伤,连站都快有些站不稳了,可这一听太宗有令,却是断然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一声,便领着数名亲卫冲下了关城,点齐了千余宿卫军将士,打开宫门,蜂拥地便冲进了尸横遍野的广场中。
“末将参见陈大人!”
常何一率部冲出了宫门,立马便接连下了几道命令,指挥着手下将士去将那些兀自跪在地上的叛军官兵们全都控制了起来,至于他自己么,则是仅仅领着几名亲卫,急匆匆地便赶到了陈子明的身前,紧着便行了个军礼。
“免了,常将军来得正好,诸般逆贼皆已就擒,就请常将军接管便是了,陈某有伤在身,就先告辞了。”
陈子明客气地还了个礼之后,便即转身喝令部曲们将太子等诸般反贼脑全都移交给了常何,而后么,也没在现场多逗留,更不曾前去觐见太宗,领着诸般人等便撤出了广场,沿着大街向自家府上行了去。
“子明,我等就这么走了?”
秦素道一通子好杀下来,尽管也受了些轻伤,可心情却是极为的振奋,本以为拿下了反贼之后,便可以去太宗面前邀功请赏了的,却没想到陈子明居然就这么走了人,登时便稳不住了,策马冲到了陈子明的身旁,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句道。
“该你的功劳少不了,先回去梳洗一番罢。”
陈子明能理解秦素道内心里的想法,不过么,他却别有考虑,也不打算解释太多,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糊其辞的答复。
“可……”
秦素道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主儿,加之少有历练,自也就难以领悟得了陈子明话里的潜台词,实是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人,但见其眉头一皱,已是不依不饶地便要往深里追问了去。
“瓜田李下。”
眼瞅着秦素道表现得有若好奇宝宝一般,陈子明也自无奈得很,偏偏有些事又不能说得太明,他也就只能是略点了一下,便不再多言,策马便往前行了去。
“这……,哎,等等我。”
就秦素道的阅历而论,纵使陈子明其实都已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可他却还是茫然不已,闷着头想了好一阵子,也依旧是半懂不懂,待得再要问,却猛然见陈子明已自顾自地策马走出了老远,不由地便急了,嚷嚷了一嗓子之后,便即忙不迭地打马追上了前去。
“启奏陛下,诸般反贼皆已拿下,请陛下明示。”
天已渐亮,风大了些,露水一下,气温自不免便稍低了些,然则太宗却依旧笔直地站在城碟处,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下方的广场,眼神锐利如刀一般,唯有在见着陈子明率部离去之际,方有一丝淡淡的暖意,可很快便又恢复了冷厉,不言不动地在风中站成了一尊塑像,直到常何前来禀事之际,方才缓缓地回过了身去。
“赵如海。”
太宗看了常何一眼,却并未给出甚指示,而是中气十足地点了赵如海的名。
“老奴在。”
赵如海始终侍候在太宗的身旁,这一听太宗点了名,自是不敢稍有耽搁,赶忙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地应了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