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心虚吗？难道不明白姐姐嫁人是被逼的吗？”她呵呵笑了，“还是说王爷心知肚明？”

出乎意料，晋王反应平淡，似乎看出来李云溪是话里有话。

“我虽小，也不一定了解全部，可我却也知道姐姐当年待你是真。姐姐是被逼迫的，被人家陷害的，她从未喜欢那个姓冯的！”

时过境迁，晋王再次回想与云楚的事情，已经明白了大致。只是到底是自己的一个失败，他不想提及。

“楚楚——”

“表兄……”

记忆翻飞，往事如风。

五年前，少年情怀，他与云楚虽未言明，却是心照不宣的情意。尽管淑妃反对，但年少的他并没有放弃，他觉得他会说服母妃。

忽而有一日，云楚来找他，“云楚要离开京城了——”

“多久回来？”

她低着头，好不容易才开口，“我要嫁人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楚楚，你在玩笑吗？”

楚楚抬了脑袋，摇了摇头，“民女配不上三殿下。”她连自称都变了。

她满面泪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瞒骗了殿下，其实，民女早配了人家。”

那时的他尚年轻，第一次喜欢了个女孩，自是不会放弃，甚至要动用权力逼冯家退婚，只未料到冯家很是强硬，执意不退婚。

淑妃这时候也批评他，说他行事冲动，“冯将军刚在边关立了大功勋，这边传出你强要他儿子的未婚妻，你觉得你父皇会同意吗？”

他面上让步了，暗地里却一直没有放弃，甚至还发生了他与冯征之子冯远的冲突。一个月后，云楚对他说：“你放手吧，是我对不住你。冯远终会是我的夫君。”

转天，母妃就转达给她，那李云楚已经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孕，是冯家公子的。“既然人家早就既成燕好，你何必做这样的傻事？”

顷刻间，他只觉得自己是京城里的笑话。这一个多月他在难受、一直争取，而他喜欢的姑娘却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一段日子，他消沉得很。

李云楚出嫁前日，曾传信于他，他亦没有看便烧了。既然结局如此，倒不如快刀斩断。只是这个事并没有让他很快的走出来。

因为他后来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就如同李云溪所提的，云楚是被逼迫的，是被陷害的。

有人为拆散他们，制造了云楚与冯远早有的婚约。而云楚那日哭着来找自己，说要离开京城，配不上自己的话，只怕是她已经被冯远强行占有，可谓是生米煮熟饭的狠招。

那时，云楚尚是他三皇子喜欢的女子，竟然有人胆大包天陷害把她给了冯远，这个人绝非是一般人，而他堂堂皇子被别人抢走了女人，却做不了什么。可以想象，那时萧子隽的痛苦。

随后的日子是他与淑妃关系僵持的一段，他请旨离宫去了军营，也因此立了大功。淑妃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左右萧子隽。京城渐渐有了冷面王一说。

不是没想过，要除掉那冯远，可想到他毕竟是云楚的丈夫，便也作罢。

待后来，时间冲淡了过去，偶尔他想起来，又觉得失去未必不好，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待后来，他娶了王妃，喜欢了轻轻。

想到轻轻，恍然他才发现，往事已矣。然风轻云淡下，多少掩留了点伤怀。

“你姐姐——”他顿了下，终于淡淡的问道，“她还好吗？”

李云溪有些讶异，于是乎假模假样抽噎道：“姐姐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