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用帕子揩了泪,一面偷着看萧子隽的反应。
“姐姐生了个女儿,公婆不待见,那姓冯的,又因为姐姐与王爷的旧事常常凌虐于她……”
晋王府。
“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回来后一直在书房,好似心情不佳。”
宁轻轻很有些纳闷,他心情不痛快她知道,但是他不是应该过来找自己算账才痛快嘛。
话说轻轻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想了几种情形。
譬如木头脸会问她去了哪里,为何不和王府说一声;譬如命令自己以后寸步不能出府,譬如他发火不让自己吃饭,克扣零食之类的。
她想了几种,却偏偏未想到他会置之不理。
宁轻轻这般性子,就害怕这种没有把握的等待和沉默,这一失去了耐心,就会冲动走火。
果不其然,轻轻贸然前去“领罪”了。
福全没有阻拦住,宁轻轻硬是闯进去了。
“王爷。”
一声王爷,桌案前的萧子隽这才抬了头。
宁轻轻扶住望月半圆的里门,偏着脑袋望向他,那一脸的倔强,哪里有个犯错的态度,简直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眉头一蹙,心里明明有什么,却说不出来,倏然又饮了一杯。
宁轻轻这才嗅出点什么。
地上已有一个歪倒的空酒坛,酒封是杜康。如此烈酒,他竟然干喝。
她走了进去,故意道:“原来王爷躲在书房是偷喝酒。”
仍旧是沉默。
“出去。”
王爷再次抬起头,吐出这么一句。
宁轻轻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原本仪容向来一丝不苟的他,这会儿额前掉下来一绺发,他微有些醉意,神情落寞,带几分难得的疏狂不羁。
“就不出去!”
宁轻轻很干脆的拒绝,一副与他唱反调的架势,她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王爷为何要喝酒?”
他不言语,这次拿起案上的酒壶,直接往嘴中倒。
“有事说事,王爷这个样子我可瞧不起你啊!”
宁轻轻觉得萧子隽可能遇上了很不顺心的事,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却只会说这些激他的话。
见没起作用,她便夺下了酒壶,置了一边,然后在旁边煞有介事地劝导人。
“虽然妾身对王爷有些不满,可是我呢,不像你那么斤斤计较。你要是拿我当个朋友,就把心里的不痛快和我说说,我……我——”她想不出自己能怎么着,便一硬气就信口直说:“我去找他,痛骂他一顿。当然,你不让我骂的话我会作罢的。”他忽而站起了身,踉跄着走了两步,几分醉意,“能不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