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高铭清楚得很,此时看向王爷,不由地生出担忧。
只见王爷面色沉郁,目光渐渐投于呈上来的剑。
他并没有接,寒凉的目光透出些伤感,外人看来淡漠得很,却是很深,很深。
高铭见状,替王爷接了剑过来,吩咐道:“李响,你先下去吧。”
李响目光一怔,看了王爷的神色,先前的话吞进肚子里,只拱手道:“李响告退!”
待人离去后,高铭欲向王爷献剑,抬头见王爷已经沿着水堤湖岸离去。
走至一半,他忽然停住,高铭忙得跟了过去。
王爷到底接过来这剑。
指腹缓缓抚过那剑柄,剑柄上镶着紫宝石,是取于自己戒指上的紫玉,镶于其上。
缓缓抽出剑,剑身闪着的幽光,他的目光微怔,在那雕刻凤纹的剑身上徐徐扫过。
片刻,他“唰”地阖上剑。
让高铭始料未及地,那把剑被王爷就手扔进了湖水。
“嘭”地一声,湖水渐起不小的涟漪。
片刻归于宁静,只一圈圈波纹渐渐漾至水岸。
高铭望着已然离去的王爷,心里不由地低叹摇头。希望王爷此次风寒痊愈后,忘却这些儿女牵绊,重塑从前行事稳健、决断有力的冷面王。
只是三日清晨,他却又听见王爷微微有些咳嗽。
“福公公,怎么回事?王爷本是已经痊愈,怎么又加重了?”
福全苦着个脸,拉着他外头,边摇头道:”唉!高统领怎么不晓得咱的主子爷啊,昨夜安歇后,王爷忽又起身出去,奴才要跟着,王爷生气一脚踹了我一边。”
“过了好久才回来。奴才没敢再上前,是别人近前侍奉,说是湿了衣服。这早上就加重了。”
高铭也参不透晋王心里想些什么,近来王爷心思沉重,并不肯与外人道。王爷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就算憋闷的难过,也是一人受着。
故而,他只是重复了句:“不管如何,这些日子王爷病着,是不能离了人的。”
早膳后,高铭敲了了书房的门,半天才听见回应。
高铭见王爷今日一身王袍正装,坐在案前批阅,神情似有往日的冷峻干练。
“王爷,华先生果然医术高明,几副药后,那个女人已起死回生了。”
高铭口里的女人,就是当日已经几近咽气的鸣翠。晋王又让华先生将其救了过来。
萧子隽本自在那书写,闻言搁了笔,瞳眸里闪出戾气,“看好她。停两日,势必要她说出事实真相!”
高铭拱手应道,“王爷放心,属下竭力办到!”
王爷忽而猛烈的咳嗽起来,高铭上前关心,“王爷,喝些水吧。”
他摆手,示意他退下。
高铭没走,只等着王爷咳嗽完。
萧子隽咳嗽稍定,用白帕揩了唇角,冷峻如削的目光瞟过来,“还有何事?”
“属下刚刚得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函,拆开后,却是约王爷一见。”
说着就把信函呈给了晋王。
晋王看了那字体,忽而心头一顿。
“高铭以为既是身份不明的人,王爷还是不要前去的好。”
萧子隽淡淡一思索,终于道,“准备下,后日下午本王去约定的地方见他。”高铭只得应下,临走的时候,他忽而瞥见那书房一侧挂着一把剑,却是大前日被王爷扔下水的紫玉剑。(文不是多长,希望亲最好连续看。情感都是连续的,情节也是连环的,跳看很容易把文读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