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腿伤,是你照料的?”
轻轻挠了头,纳闷爹怎么知道,只讪讪一笑:“女儿不过是帮了点小忙,我笨手笨脚,一般都是别人照料,我打打下手。”
宁之焕忽而不说话了,只是那眉宇间在思忖什么。晋王的腿到如今一直没有康复,他本是想从女儿这探听点消息。
思忖良久,宁侯忽而叹息一声:“你离家快半年了。爹知道你吃了好多苦,遭了许多的罪,也多少成熟长进了些。那日的事爹也不对,不该没有克制。”
“你娘的事,我猜你是从郡王府得来的消息。”他放下书,看着她,“你怎么能信外人的话?而不相信自己的爹?”
“郡王府一直反对你娘亲与爹的婚事,可这婚事是大楚皇帝亲口指的婚,不是爹强拐了别人的女儿。”
原来娘与爹的婚事并非是私定的,而是楚皇帝的指婚,这一点倒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
她高兴的笑了,忙得追问:“那爹是喜欢娘的对么?”
宁之焕似有惆怅,良久才点了头,“你娘长得好,性情也好,样样好,又哪里不招人喜欢?倒是爹配不上她。”
“爹这么些年未娶,是因为再也难遇上娘那般好的吗?”
丫头歪着脑袋,瞪着眼睛,试图探出他的心事。
宁侯眉色微敛,却到底和蔼的笑了,“你这丫头人小鬼大。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爹希望你少与晋王来往了。眼下晋王立了大功,他的婚事只怕会是中宫而定,爹是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轻轻咬了咬唇,点头应了,“爹,你放心。我有数的。”
今日大清早,轻轻刚睁开眼就听见晴川喊道:“二小姐,下雪了!”果不其然,昏暗的天空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的雪,地上已经积了一层了。
轻轻飞快地穿了裘装往外头跑,晴川喊道:“二小姐做什么?”
“糟了糟了,他们那伙人手贱竟然扫了园路!”
可不是,这园路的雪已经堆到路边了。
轻轻一咬牙跺脚,就往门口跑。
待气喘吁吁到了侯府大门口,果见那几个小厮在那打扫侯府门口的雪。
轻轻上去一把夺下来,“谁让你们扫的!”
“难道没听说过‘积(吉)雪铺秀门’的说法?”
那小厮被她问住了,他是没听过,不过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小厮哈了哈手,笑道:“嘿,还是二小姐有学识,不愧是苏先生教出来的!”
轻轻本是兴致颇高的笑嘻嘻着,闻言笑颜敛去,她转过头望着外头的街道,今天车马特别少,这样的雪天,大家多都鲜少出门的吧?
师父,你现在去了哪里?
她悄然走到外头的大街上,到处一片白茫茫,怅然四顾。
待要回去时,忽而被人捂住了嘴。
宁轻轻挣扎不得,惊慌失措的时候,那人悄然一句:“宁小姐别怕,我是晋王的人。”
轻轻看着人面生,不是高铭、罗佑等人,摇头不肯信,那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掳走了她。
话说,晋王回来后事情特别忙,一时没有寻宁轻轻见面,近日多少听说了她回去后又惹出来的事,故而便私下安排了见面。
这里是一处别苑,是晋王在外面的雅苑。曾经他在这里拿剑警告过苏长卿,让他远离轻轻。
轻轻已经知道是晋王寻自己来的,此时入了这园子正左瞧右看。
飞雪中,看不清园子的景象,只余一派素雅。她看到那边有一个湖,湖中央有个小岛,岛上有一个亭阁。
她想回头问下人,却见一个人也没了。